可他不敢问,也不敢犟,只能连连磕头:“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卑职该死!请太上皇恕罪!请国公爷恕罪!”

“哼!”王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把头扭到了一边。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嬴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放行!”

“是!是!”

禁军们手忙脚乱地收起兵器,让开了一条路。

嬴政拉着还在生闷气的王翦,一边往里走,一边压低了声音劝道:“你看你,跟这些小辈置什么气?他们又不知道。”

“这不是置气!”王翦的声音跟淬了冰一样,“这是尊严!我为大秦流干了血,如今在自己家门口,还要被当成贼一样防着!你说,我这心里能痛快吗?”

“行行行,是那小子不对,是他想得不周到。”嬴政赶紧顺着毛捋,“待会儿见了他,你好好说,别动手啊,怎么说也是皇帝,打坏了不好看。”

两人一路无话,直奔章台宫。

……

嬴启正陪着王淑婉用早膳,听闻父皇和国公求见,还有些奇怪。

他刚站起身,就看到两个人影从殿外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让他眼前一亮。

那人身形挺拔,面容刚毅,虽算不上多么俊美,但那股子渊渟岳峙的气度和如同出鞘利剑般的锋芒,简直是扑面而来。

好一个英武逼人的大将军!

丹药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嬴启脸上刚要露出笑容,准备上前恭贺几句,可他随即就看清了对方的表情。

那张年轻了三十岁的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只有一片压抑的怒火,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更是死死地锁定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的生死大仇。

嬴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嗯?

怎么回事?这是谁又招惹他了?

这丹药莫非还有什么改变心性的副作用不成?

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一脸尴尬,不停冲自己使眼色的亲爹,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敢情……这火是冲着我来的?

王翦走到殿中,停下脚步,也不行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嬴启。

他身后的嬴政急得直搓手。

王淑婉也是一脸的不安,她能感觉到,自己祖父身上那股气势,太吓人了。

整个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最终,还是王翦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块石头,狠狠地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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