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反抗!”传令兵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脸上的表情更是古怪到了极点,“他们...他们一个个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眼睛瞪得溜圆,可是里面一点神采都没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也不理会咱们的弟兄,就那么...那么摇摇晃晃地,排着队,朝着东边那个空山谷里走!”

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传令兵带着喘息的叙述声。

“蒙将军觉得事情透着邪乎,就立刻带了一队弟兄,远远地追在他们屁股后面,想看看这帮蛮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传令兵的声音越发艰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画面,脸上血色尽失,“等...等他们进了那个山谷,就...就看到...那些南越兵,走到山谷最中间的一片空地上,就像是同时听到了什么无声的号令一样,突然间...突然间全都开始...开始自残!”

“自残?”王翦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但帐内的温度却仿佛又降了几分。

“是!是自残!”传令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疑惑,显然是根本没弄明白状况,“有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短刀,二话不说就往自己脖子上抹!血当场就喷出来了!还有的像是疯了一样,用自己的脑袋去撞旁边那些尖锐的岩石!‘砰砰’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更吓人的是还有的,直接扑向身边的同伴,张嘴就咬,或者用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对方不动弹为止!那场面简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将军!血把那片空地都给染红了!蒙将军说,那样子看着就像是某种极其邪门的祭祀仪式!”

“啊!”南蛮王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愤怒的怒吼,整个人从木墩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上,脸色比刚才被俘虏时还要惨白,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牙齿上下打着颤,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祭祀?田兹!果然是你这个天杀的狗东西!你竟然...你竟然用我部落的勇士去搞这种伤天害理的邪门歪道!

他想破口大骂田兹的祖宗十八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地抽搐起来。

这个田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疯狂!还要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