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趁夜偷渡,却不袭魏县,是为了什么?
赵浮不明白,只能一面加派斥候,关注高顺军的动向,一面叫停准备回邺城的大军,让他们暂时待命,准备随时出击。
午时,斥候回来,向赵浮汇报。
“从事,张新军已在清水之上搭建好了浮桥,士卒、辎重皆有部分已经渡河,正在官道上休息!”
“敌军几何?”程奂连忙问道。
“渡河敌军约有两千之数,昨夜从我县偷渡之军,约有一部。”
斥候汇报道:“清水畔亦有敌军三千余人,负责押运辎重。”
“就这?”赵浮疑惑道。
两千加两千五再加三千多
也就八千人左右啊?
他们费尽心思,插到自己和颜良中间,想要干嘛?
阻拦颜良回援邺城吗?
且不说他和颜良合兵,能得五万大军。
单是颜良一部,就有两万大军!
他们怎么拦?
昨夜,张新军还在卫国附近,今日便到了魏县与清渊之间。
百余里路,肯定是一夜疾行,没有休息。
他们现在还有战斗力吗?
八千疲兵,阻拦两万归师?
这不是送菜么?
“清水东岸或许还有。”
斥候道:“只是小人已被敌军发现,无法继续向东探查,只能先来回报。”
“你怎么看?”
赵浮想不通,看向程奂。
“我觉得......”
程奂沉吟道:“张新是不是想埋伏颜良?”
“此话怎讲?”赵浮忙道。
“你看嗷。”
程奂取来一卷地图,打开铺在桌案上。
“此处是官道。”
程奂一指地图,“张新军有一部在此休息。”
接着,程奂手指向东挪去,点在清水之上。
“此处亦有张新军一部。”
说完,他又将手指稍微南移。
“此处便是昨夜偷渡魏县的张新军。”
赵浮点点头。
“从此三部敌军的位置来看......”
程奂沉吟道:“我认为,张新应当是想以官道上的敌军为饵,将颜良大军诱至清水。”
“颜良若是中计,则将被张新军从东南两面夹击。”
最后,程奂将手指重重的点在了五鹿墟上。
“此处是五鹿墟,林内可藏兵数千。”
“若张新在此地布下一支伏兵,则颜良大军危矣!”
赵浮闻言心中一惊。
颜良部虽有两万大军,但这两万大军的成分,大多都是韩馥临时强征来的民夫,战斗力并不算强。
有些人甚至还是扛着木棍锄头上的战场。
而张新的麾下
那可都是百战精锐!
这也是为什么,韩馥明明坐拥十余万大军,却还对只有三五万兵的张新心生恐惧。
士卒的素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假设五鹿墟内真有一支伏兵,那起码也得有两三千人。
加起来,那就足有万人了!
万余精锐打两万民兵,还是埋伏
那不是吊起来打?
“你的意思是......”
赵浮抬头,看向程奂,“我军不回邺城,而是出兵救援?”
“救!”
程奂用力点头。
他们二人自然也知道魏县、清渊防线的重要性。
奈何韩馥铁了心的要让他们回援。
如果能在这里一战干掉张新的万余精锐,那还回什么邺城?
张新总共才多少兵?
一战报销三分之一,估计他就得退回青州去了!
“可事后牧伯若是追究起来。”
赵浮迟疑道:“我等不遵军令......”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程奂打断道:“此战若能得胜,则冀州之围自解!”
“到时候,牧伯赏我们都来不及,遑论追究?”
“那便依你所言。”
赵浮下定决心,令大军准备出发,同时派出信使,去给颜良送信。
张新军目前的位置,距离魏县约有四十里,他的大军需要两个时辰才能抵达。
赵浮让颜良不要急于出击,以免中了敌军之计,要等他的大军来了之后,一起夹击。
信使领命,打马投小路,往北疾驰而去。
赵浮走出大堂,看向一旁的日晷。
此时,午时三刻。
颜良大军辰时出发,至午时中,行了五十余里路。
时值仲夏,天气炎热,不少士卒汗流浃背。
颜良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抬头看了看天,下令大军原地休息,待日头过去再行军。
士卒们连忙寻找荫蔽之地。
没过多久,一名斥候策马前来。
“将军!前方发现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