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转头看去,只见一支弩箭贯穿了他的喉咙,鲜血顺着箭头的方向流下。
“单经!”
公孙瓒大声悲呼。
“走......”
单经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到处漏风的‘走’字,随后倒下。
“不!”
公孙瓒悲愤欲绝,被义从拖了回去。
“既来之,休走之!”
麴义见状下令停止射击,拔出腰间战刀,一指前方。
“杀!”
百余名趴在前方的士卒一跃而起,拔出腰间战刀,呐喊一声,朝着十余倍于己的白马义从杀去。
跑起来的骑兵,一个能顶十个步兵。
但白马义从进攻受挫,全军已经停了下来。
区区数十步的距离,根本没有加速空间。
跑不起来的骑兵,有何可惧?
“撤!快撤!”
公孙瓒心胆俱裂,连忙下令撤军。
正在此时,大地震颤。
公孙瓒久居幽州,对这种死动静再也熟悉不过了。
这是骑兵冲锋的动静!
张新在越过麴义的军阵之后并未走远,而是兵分两路,稍微绕了一下,再从官道两侧的小路杀了出来。
他能如此熟悉附近的地形,自然少不了麴义的功劳。
典韦、左豹、关羽、赵云四人各领数百骑兵,朝着白马义从的侧翼杀去。
“关羽在此,尔等受死!”
“魏人左豹在此!”
“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吃我一戟吧!”
四员大将领着最为精锐的玄甲军,直直撞入白马义从当中。
白马义从瞬间大乱,四散溃逃。
张新带着数百亲卫,登上一个土包,一脸笑意的看着战场。
经此一役,韩馥集团再也没有机动兵力能够与他抗衡了。
之后的战事如何打,何时打,将全部由他说了算!
韩馥所能做的,只有龟缩在邺城之中。
没了骑兵,韩馥的步兵可以说是露头就秒。
“张新小儿......张新小儿!”
乱军之中,公孙瓒看着不断倒下的义从,羞愤欲死。
他最看不起的黄巾贼子,此刻正在疯狂吊打他。
一直以来,公孙瓒都觉得,张新之所以能够威震天下,纯粹是因为运气好。
若他能够得到和张新一样的机会,做的一定不会比张新差!
没想到张新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他中了埋伏,损失惨重。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白马义从哪怕逃出去,恐怕也是个十不存三的局面。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白马义从,今日就将折损殆尽
“我还有何面目回幽州!”
公孙瓒悲呼一声,拔出腰间宝剑,便欲自刎。
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
公孙瓒转头看去,见是一名小将。
“一场小败罢了,主公何需如此?”
那员小将开口道:“飞愿死战以护主公周全,待得来日,再战张新小儿!”
自杀之人,大多只是在自杀的那一刻,才有这种勇气。
公孙瓒被这员小将一劝,心中勇气已泄,自然也就收回了自刎的念头。
“好!”
公孙瓒点点头,仔细打量着这员小将。
小将的年纪不大,大约二十五六,但身形魁梧壮硕,一看就是个好苗子。
公孙瓒越看越是喜欢,不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张飞,字益德,涿县人。”小将回道。
“张飞。”
公孙瓒喊了他一声。
“末将在!”
张飞抱拳。
公孙瓒深吸一口气。
“随我杀出重围!”
“诺!”
张飞重重应道。
乱军之中,公孙瓒不敢再骑显眼的白马,而是找了一匹普通战马,伪装成一个小兵。
张飞紧紧跟在他身边。
白马义从之所以得名,并非因为他们全军都是白马。
只有公孙瓒,和他身边的几十名义从有白马而已。
至于其他的士卒,骑得都是其他颜色的战马。
在正常情况下,若无人为干预,白马的数量大约也就占马群中的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左右。
这也导致了白马的价格比起其他战马来说,要高出许多。
白马义从若是全员白马,先不说公孙瓒有没有这个财力。
哪怕是有,那都得把整个草原的白马都集中起来,才能凑到这个数量。
毕竟比起其他战马,白马并没有什么耐力或者速度上的优势,反而因为颜色显眼,在战场上很容易成为敌军集火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