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魏攸强撑着想要起身。

刘虞连忙上前扶住。

“唉,老了。”

魏攸喘了几口粗气,笑道:“不中用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谁又能不老呢?”

刘虞指了指自己花白的头发,“我不也已经老了么?”

“是啊。”

魏攸感慨道:“想当年,臣初见牧伯之时,牧伯的头发都是黑的。”

“如今一转眼也白了,老了,要死了......”

“子善公此言何意?”

刘虞闻言一愣,“还望明言。”

你大半夜的跑我这里来,就为了咒我死?

“冀州之事,臣听说了。”

魏攸道出来意,“牧伯欲助国贼,可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子善公也是为了此事前来劝我?”

刘虞不悦道:“张新轻启战端,陷两州百姓于战火,不仁不义。”

“袁韩之罪,自有朝廷来定,他不过是一青州牧罢了,凭什么攻伐别州?”

“那袁绍不过一渤海太守,韩馥不过冀州牧,刘岱不过兖州刺史......”

魏攸反问道:“他们又凭什么攻伐青州呢?”

刘虞闻言哽住。

“牧伯说张新不仁义,果真如此吗?”

魏攸又道:“不仁不义之人,又岂会千里勤王?为汉室社稷浴血奋战?”

“他都打进长安了!”

魏攸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若非袁绍等人背信弃义,偷袭青州,他又怎会功败垂成?”

刘虞无言以对。

“袁绍、韩馥者,国贼也。”

魏攸下了定论,“韩馥于冀州借讨董之名,行敛财之实,横征暴敛,冀州百姓早已不堪重负。”

“张新攻冀州,那是吊民伐罪。”

“牧伯不助忠臣,反助国贼耶?”

刘虞满面通红。

“可战端一启,受苦的还是......”

“小仁是为大仁之贼也!”

魏攸打断道:“鲜卑、乌桓若无张新攻伐,将他们都杀怕了,幽州又岂能有今日这般太平景象?”

“牧伯,想想前些年,张新没来之前,鲜卑年年寇掠,乌桓也不安生,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

刘虞面色纠结。

魏攸见状再言:“牧伯想想看,哪怕此次你助袁韩击退张新,又能如何呢?”

“此二人狼子野心,早已形成割据之实。”

“冀州之南乃是兖州,东南乃是青州,张新与孙坚素来亲密,此二人若是联手,袁韩不能敌。”

“冀州之西,又是千里黑山。”

“若袁韩将来想要壮大自身实力,只能转而向北,吞并幽州!”

“到那时,牧伯你的这份仁慈之心,究竟是救了冀州百姓,还是害了幽州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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