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只怕也相望不得几日,便要亡魂,哪里能够长相厮守?要是琴姊姊一时心烦,认不得蝴蝶便是你化的,一扇子一巴掌把你拍死,她反倒因此莫名惹上一段官司,冤不冤枉呢?”
杨不识“哎呀”一声,目瞪口呆,好半日吟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却是北宋李之仪
咏情之作,诗名唤做《卜算子·我住长江头》。
金庚孙笑骂道:“酸,真是酸死人了,纵然罗姊姊回心转意,稍时悄悄回转过来,看你如此模样,只怕也要被你的一身醋味给熏跑了。”陡然想起自己与那为洪公子不也是这般?虽不在长江
头长江尾的,却也是一个地北,一个天南,相思苦慕而不能团聚,心中又生悲切,依旧啜泣。
便在此时,听得有人哈哈大笑,树叶风飒,鹰扑萧然,道:“怪哉,怪哉,我兄弟就是怕小妮子哭鼻子,是以才不敢点破她的来历。如何她却在这荒野哭了起来。”言罢,就看得树上跳下两
个人来,正是“竹芦双怪”。
金庚孙在他们手下吃过大亏,见之色变,忙不迭站起身来,往杨不识肩畔偎去,大声道:“你们两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为何躲在这里偷窥?”余先生折了鱼线,心中正是老大不愉快,双目阴
沉盯视杨不识,冷笑道:“我们专程在这里等候两位,哪里就是偷窥了。小丫头片子胡乱说话,总是惹人不快,莫怪你什么‘洪大哥’畏惧忌惮,万万不肯要你,躲到别处风流快活去了。”
杨不识脑中蓦然灵光一闪,暗道:“不好,莫非琴儿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不觉神情一凛,慌忙收神凝意,问道:“你们专程在这里等候?怪哉,你们怎么知晓我们会来?”
卢先生摇头晃脑,颇为得意,道:“耶律大人深谋远虑,神机妙算,说道:‘潮沙帮经此一闹,恐我等再来掠夺,势必会想法子遣人携带地图逃匿他处,不为我大金国称愿。潮沙帮地处湖心
,西北岸滩涂沼泽,船陷舟滞,不能通行,唯独东南二途,乃可取之道。东岸多有红日魔教踪迹出现,与武林正派颇有冲突,韩青镝、南毕远、顾青山、万鹏一皆有忌惮,也走不得,余下者
只有南岸,可在此守候,伺机出手。’耶律大人尚有要事离去,教我等与五丑只需在岸上等候,遇见了挟密携图之人,便可下手,岂非轻易可得?不想你们倒也性急,不待我兄弟稍事歇息,
果真便匆匆涉湖渡水。”他对耶律雷藿颇似恭敬,尚有一由隐匿不发,便是耶律雷藿肃然许诺,他双怪与五丑兄弟若得成功,得图北归,便即在金帝完颜亮面前保举推荐,荣华富贵,指日可
待。
余先生沉声道:“我们可是连茶水也没有喝上一口,不及喘息,便追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