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臊得低下头去,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众人又寒暄笑话得几句。梅还心对群丐道:“这大都情势不容小觑,且听闻乌禄与镇军侯言语,完颜亮不日即要挥师南下,再犯我大宋山河,情形可谓紧急万分,时不我待。现下先放过黄秋
成那狗贼,你我速速返回岳州,将所有形势情况,事无巨细,一并向韩帮主禀报才是。”群丐连称有理,道:“他若是胆敢犯我山河,必定要死命抵挡,决不叫他得逞。”遂不敢耽搁,告辞
二人,相互搀扶离去。
陈天识叹道:“丐帮帮众虽然俱是乞丐,但忧国忧民,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这一个‘大’者,不止是帮众极多,弟子布于天下,乃是其胸怀天下,以褴褛之衣,担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之重任也。”
罗琴笑道:“不识哥哥,你也是衣冠齐整的英慨匹夫’了。”
陈天识讶然,心中忽然惆怅无比,心想:“我是匹夫么?我先前听得完颜亮不过数月便要挥戈南下,心中虽然忧愁烦恼,却不似梅长老他们匆匆谋虑,就要寻思抵御破坏之法。我…我断然称
不得是担责匹夫了。”将手中雕像转来把玩,观之“技压群雄”四字,蓦然生出愧意,忖道:“若说‘德压群雄’,什么嵩山五子、泰山派、崆峒女派皆不能称当合意,唯独丐帮褐衣派的这
般褴褛之人,方才配得。唉,我…我更是不及他们品德的万分之一了。”
罗琴见他不住感慨,笑道:“你在想什么?”
陈天识心念一动:“我生平所盼,便是与琴儿日夜厮守,有个小家足矣。梅长老、鬼斧兄他们,虽无小家,胸中牵怀,却是大之国家,这等磊落胸襟,我更是远远不及的。”深吸一气,忽而
笑着对罗琴说道:“你我伉俪情深,诸位大义乞丐,必定是羡慕得紧吧?”
罗琴乍听此言,不由愕然,轻轻一双粉拳打来,柔声道:“便叫他们羡慕一辈子如何?”陈天识心也痴了。二人相拥良久,蓦然醒觉,相视一笑,携手往南走去,月光如丝,垂泄于地,密密
编织成布,竟将二人的足迹给湮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