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婆婆咦道:“人质?你爹爹自以为是英雄,但在我眼中,不说是个臭烘烘的无能男人罢了。以人质胁迫?他还不够这个资格。”哈哈大笑,挟起陈天识飞身而去。
陈泰宝急道:“快救我儿子。”南毕远内力深厚,但轻功较之不善婆婆,尚有不及,追赶不能,无奈之下,只拾得半空跌下的两个鸡蛋。
枝叶缠绕综结,但不善婆婆踮跳其上,颇为轻巧,便是提着一个大活人,犹然面不改色、气不喘。陈天识叫道:“大恶人,你快些放我下来。”
不善婆婆纵身跃上树枝,屈膝一弹,跳上了另外一棵大树,冷笑道:“真是个呆子,我若是此刻松手,你跌下地去,岂非转眼就要摔死了。”
陈天识叫道:“我自然不是要你在这里放我,而是回到地面,你放了我,自去逃命。”不善婆婆呸道:“我何必逃命?莫非你以为我本领不及,真的骇怕那个牛鼻子不成。哼!他的五雷掌法
虽然厉害,但我若是认真应付,只怕他也无可奈何。”陈天识道:“你色厉内荏,也是虚张声势而已。”
不善婆婆怒道:“你胡说什么?”她五指捉住他的身体,用力一按,只疼得陈天识呲牙咧嘴,犹然不肯低头,大声道:“我说错了吗?你若是南道长的对手,为何要逃跑,惶惶然狼狈不堪?
”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念头,道:“是了,你捉我当人质,若非以此逼迫我的爹爹,定然就是要挟南道长。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为了救我,只好放你。”
不善婆婆哈哈大笑,道:“他慈悲心肠?可笑,可笑!果真这般,昨晚在铁匠铺时,他便会出手救那几个宋兵了,为何躲在屋中不肯出来?”见陈天识不言不语,又道:“他自号侠义忠信、
疾恶如仇之人,眼里揉不得半粒的沙子,最是痛恨不去保家卫国、反倒打家劫舍的宋朝士卒。那几人看我雍容华贵,本要抢夺搜掠,不巧被我所擒,竟扮作歌妓戏弄。他怒其不争,恼其无良
,正好借我之手除去他们。人家是借花献佛,他偏偏借刀杀人罢了。”
陈天识听她所言,细细想来,不无道理,心中暗暗惊惧,却听她咦道:“倘若果真将你当作人质,想必他也会忌惮一二吧?”哈哈大笑,往树下如风掠去。
她一去便是十余里,内力再是深厚,奔跑了许久,也不免有些气喘,便寻着一间破庙歇息。又在外面寻了几只野鸡,待天黑之后,褪毛清膛,升起篝火,支在架上烤熟了,充当晚餐。虽然香
气诱人,但细细打量,皆已焦糊了一大片,哪里能够吃得?
陈天识哈哈大笑,道:“大恶人真乃是朽木也,诺大的年纪,却连这烤鸡也不会做,羞也不羞。”
他手足自由,未被绑缚,却也不思逃走:“她武功如此高强,我便是跑了许久,她不过窜跳几下就追上了,到时候,少不得又要给我吃些苦头。既然如此,我便暂时陪陪她,后面有了空隙,
伺机逃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