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能独秀于后宫,必然是对陆时至的心意拿捏的十分准确的。
“没有人比珍嫔娘娘更珍视腹中的皇嗣,珍嫔娘娘有犹豫,定然是因为求到皇上跟前弊大于利。”焦宝林想的十分周全。
乔美人知道焦宝林说的在理,可她心里依旧不能接受,“怎么会呢?陛下明明那么宠爱珍嫔……”
秋阑殿内,念一也又急又不解地问道:“主子,您在顾虑什么呢?陛下一定会帮您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小殿下被他人所夺呀!”
彩兰也拧眉道:“若真叫皇太后和皇后得逞了,皇后权力更盛,还能反过来胁迫咱们。”
窦昭昭听着她们的劝解,脑中响起来的,却是陆时至的声音。
他让自己乖一点。
他喜欢的,从来是一个柔弱可爱的宠物,可以有点小心机,但那些小心机要是坦坦荡荡的、直率单纯的。
窦昭昭更记得,冷冰冰躺在流萤轩里的云婕妤,云婕妤瘦骨嶙峋、青白森然的面庞尤在眼前。明明是宠了十余年女人,陆时至对她的死毫不在意,只一句耗尽了宽容……
而陆时至对自己的宽容和喜爱又有几分呢?经得起损耗么?
一个个问题在心间浮现,窦昭昭搭在桌沿的手一点点收紧,指甲嵌入红漆之中。
“主子!”
“主子快松开!”
直到念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彩兰急切地呼唤声才唤回窦昭昭的心神,随着视线垂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指尖的酸痛。
“奴婢这就去叫太医。”念一心疼地捧着窦昭昭的手,原本淡粉色的指甲盖下隐隐可见紫红的淤血,可见她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窦昭昭拉住了念一,“我没事。”陈医监是陆时至的人,太医院更是多少双眼睛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