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城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湖伯府里寒酸吗,实在是没有办法,日子得精打细算着过!”
“换碗!”
龚平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突如其来,让众人皆为之一颤。
有些得意忘形了!
龚平对着桌上某人使唤,但话出口之后,那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微微扬了扬下巴
有种你再吼一遍!
桌上其余众人也都玩味地看过来,露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有种你别怂!
龚平自觉失言,连忙改口道:“余姑娘,碗在哪里?我去跑腿...”
切!
几人闻言,纷纷扭头收回目光。
顿觉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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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光熹微。
昨夜痛饮了一场,不光是顾一城珍藏的那坛老酒,喝到后来,也甭管是老酒新酒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反正别让碗空着!
这可苦了王横,喝酒之余,自己还要频频起身,跑下去翻箱倒柜
一夜之间,竟把湖伯府这些年的积蓄,都给祸害了干净!
一大早,许青白三人便告辞而去,颇有点祸害完就走,无利不留宿的味道。
婉拒了对方的相送,三人回到荷花渡。
湖中荷叶早已凋零,少了春夏时节前来观湖赏景的人,加之时辰尚早,岸上不见几个人影。
许青白叫住李浩杰,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来,递到对方身前,说道:
“你如今是君子了,正宗的儒家门生,我琢磨着,这事儿你来最合适!”
李浩杰不明所以,接过许青白手中的黄纸来,差点失声。
许青白笑着说道:“这事儿啊,如果当着顾先生的面,难免有显摆的嫌疑,说不定还会让他难为情甚至推辞不受!咱们这会儿背着他,倒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李浩杰震惊过后,又有些犯难,正色问道:“这事儿我能成吗?”
许青白说道:“你堂堂儒家君子,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怎就不行了?”
李浩杰苦笑道:“心里没底,以前没干过!”
许青白怂恿道:“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就当先拿顾先生练练手,经过了这次,就驾轻就熟了...”
“真不会!”李浩杰还要推辞。
“你照着念就行了!”许青白似乎铁了心要让他来代劳。
李浩杰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湖边
他当先一人,面湖而立,整衣敛容。
许青白拉着龚平,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如同左右两个护法。
李浩杰的手微微颤抖!
这张寻常黄纸倒是一点儿都不重,可纸上的一个个蝇头小字,却个个重逾万斤!
甚至,李浩杰心里诧异不已,忍不住都要怀疑,手里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堂堂儒家,怎就如此寒碜?或者说是,怎就如此随意?
李浩杰回头再确认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