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了便说出来,千万莫要憋坏了身子。”绿衣女子娇笑着走开,上官飞云瞧着她的袅袅背影,纤纤细腰,心中淫念此起彼伏,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她整个人都揉进怀里,揉进骨子里。上官飞云难过至极,嘶吼连连,绿衣女子却不慌不忙地燃起一炷香,回首笑道:“小公子,姐姐给你唱支小曲罢。”朱唇轻启,曼声道:“帘卷青楼,东风暖,杨花乱飘晴昼……”她的声音软得好似二月春风,甜得犹如化不开的蜜,上官飞云心痒难当,忍不住向绿衣女子瞧去。
绿衣女子倚坐窗边,神色千娇百媚,上官飞云淫心大炽,这一瞧竟再也挪不开目光。只听那绿衣女子婉转唱道:“兰袂褪香,罗帐褰红,绣枕旋移相就。海棠花谢春融暖,偎人恁、娇波频溜。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鸾困凤慵,娅姹双眉,画也画应难就。问伊可煞於人厚。梅萼露、胭脂檀口。从此后、纤腰为郎管瘦。”
这首《花心动·双调》是有名的艳词,字里行间本就撩拨情思,引人遐想,绿衣女子偏又故意娇声媚气,唱得勾人心魂,待得一曲唱罢,上官飞云早已意乱神迷,邪念丛生,眼中精光闪闪,似要透过绿衣女子的衣衫,将她身子看透,“好姐姐”三个字哽在喉间,就要脱口而出。
绿衣女子见他欲语还休的样子,媚笑道:“小公子如何呀,还吃得消么?要不要姐姐给你消消火?姐姐身子冷得紧,正好也需要你给姐姐取个暖。”听见这个“冷”字,上官飞云蓦地想起燕雨柔寒毒发作时冰冷刺骨的感觉,灵台瞬间一阵清明,心道:“我是来救燕姑娘的,岂能被这妖女迷惑?”急忙收敛邪念,凝神与那欲火相抗,可不知怎地,蓦地想起那晚与燕雨柔赤裸搂抱的情景,片刻淫心又起,忍不住唤了声:“燕姑娘。”
绿衣女子笑叹道:“小公子对柔妹妹真是痴心呐,这般时候了还想着她。可柔妹妹再好,此刻却不在身边,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小公子何苦为难自己呢?要不然,姐姐给你跳支舞,你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就知会一声。”上官飞云心中想道:“方才她只不过唱了首曲,我便险些失守,若再让她跳舞,那如何了得?”想说“不要”,可心底深处却似伸出一只手,将“不要”二字紧紧拽住,不让他吐出口。
天人交战之际,绿衣女子蹁跹起舞。上官飞云虽不愿看,可身体中的那团火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目光锁在了绿衣女子身上。绿衣女子婀娜娉婷,媚态横流,一边轻舞,一边浅唱:“越艳风流,占天上、人间第一……”这次唱的仍是一首艳词,名曰《满江红·姝丽》。
绿衣女子的舞姿随着词曲吟唱时时变换,唱到“翠绾垂螺双髻小,柳柔花媚娇无力”的时候,她的身姿犹如弱柳扶风,惹人怜惜,笑容就像妖娆鲜花,勾魂夺魄。这句末了,发出“嘤咛”一声呻吟,声音虽然细微,却像是一把干柴,将上官飞云的欲火烧得愈发旺盛。
唱到“脸儿美,奚儿窄。玉纤嫩,酥胸白”的时候,绿衣女子妩媚一笑,肩膀微微一沉,轻衫从肩头滑落,被弯曲的双肘托住,停在胸前,只见她脖颈、肩胛雪白一片,宛若美玉,肚兜下酥胸高耸,若隐若现。
上官飞云嘶吼一声,双目之中满是欲望,只觉体内火山翻滚沸腾,喷发在即,忍不住地想要有人投入火山之中,将它引爆,“好姐姐”三个字几要脱口而出。总算他还留得一丝理智,“好”才一出口,惊觉绿衣女子舞步稍缓,目光有异,不由一个激灵,生生将后面两个字变成了“歹毒的女人”。他自知再是这般下去,迟早沦陷,瞧了一眼四肢上的追魂蛛,想道:“我伤了燕姑娘,已然对不起她了,倘若再被这妖女诱惑,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即便活着,又有何面目见燕姑娘?”言念及此,提了口气,要将自己震晕。
劲力才起,追魂蛛便有了反应,身上茸毛陡然立起,张口向上官飞云咬去。绿衣女子有所察觉,叫道:“做什么,不要命了么!”急忙打了个响指,追魂珠听见声音,似得了命令,立刻停了下来。上官飞云却是抱着必死之心,内劲一旦运起,便不停歇,真气直冲脑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