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蕴缓缓抬头,望向天边,眉宇间一片病态和焦灼,这是自回到洛阳后,他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情绪。
我留在那里的暗卫呢?有没有消息?
千重低头,他们也杳无音信,估计凶多吉少请殿下节哀。
心里的那根弦被触动,像是心绞,韩少蕴感觉自己会疼死过去。
脑海里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她可能死了,她可能死了一遍又一遍。
他闭了眼睛,额上青筋暴跳,不管怎么压制,情绪还是剧烈地波动着。
明知道凉州随时会发生动乱,为什么他没多派几个人在她身边?为什么他要走得如此干脆?为什么不留在千灯镇,就算只能东躲西藏永不见天日,只要她能平安无事,都比现在要好一万倍
闭目良久,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呼吸,竭尽平静地说:备马,我要亲自走一趟。
千重咚地跪了下去,殿下请三思,圣上说过,您必须留在宫中静养,否则、否则
否则就杀了我?呵,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以为我会怕?
韩少蕴不以为意,像一株柳树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那张绝世的脸白的似雪,弱柳扶风。
刚走了两步,喉咙涌上一股血腥味,他想咽回去,却耐不住喉咙的刺痛,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千重扶住将要跌倒的韩少蕴,大叫道:御医!快传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