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郑大娘喂饱了季风，还给它梳洗了一番，红棕色的鬃毛光鲜亮丽。

大枣像是知道季风要离开，跟在马尾后面大吼大叫，一路跟到了落园门口。

目送韩少蕴和季风离开，杨小晚对郑大娘说：家里的空房收拾一间出来，囤些米粮。

郑大娘一惊，要打仗了吗？

不怪她大惊小怪，昱朝的战事才结束不到十年，孩子们或许记不大清楚，但郑大娘当时已满十八，对那段时日的凄苦刻骨铭心。

那时候，村里大多数人家一天只能吃一顿饭，每个人饿得面黄肌瘦，吃的东西是山上扒来的野草树皮，混合着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饿一顿，饱一顿。

家里但凡有男人的，都要派上战场，留下的要么太老，要么太小，要么就是断胳膊少腿的，每家每户都数着指头过日子，盼着战争结束，盼着男人回来。

郑大娘的爹就没能回来，她家人撑不住，把她卖给了一个赌鬼。

那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郑大娘甚至害怕听到打仗二字，以至于杨小晚一提及囤粮，她就开始发怵。

杨小晚脑中还残留着原身的记忆，隐隐约约知道那一段时间有多么艰难，所以她才想未雨绸缪。

打不打仗还不清楚，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