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杨泰精疲力尽地从地里赶回家。
自儿子死后,他那勤快利索的媳妇就性情大变。
不干活,还成天叨叨着要去见儿子,动不动就跟他吵架。
他嫌烦,拿了铜板跑到镇上避难,过了两天再回去时,却发现吴氏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差点饿死。
这下杨泰不敢胡作非为了,向吴氏磕头认错,发誓洗心革面,不跑镇上,下地干活,才捡回媳妇的一条命。
不然这家的活儿还轮不到他干。
临近家门,恰好看见一个头裹布巾的女人从他家走出来,他不由警惕起来。
村里遮脸的人就香兰一个。
自从她毁了容后,变得比他媳妇还神经,前些日子还跑去杨茂的婚礼上闹,脑子病得不轻。
这会儿来他家,就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远远道:香兰,你来我家干啥呢?
香兰露出两只黑眼珠子,如行尸走肉般没有一点光泽,说话的语气也毫无起伏:给婶子送些青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