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让青竹分了牌,又来一次,毫无疑问,又是林舒赢。

他手气太好了,彭静云渐渐地越输越多,他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了,林舒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对旁边的青竹说:“你去看看饭热好了没。”

青竹他已经满头大汗了,被这俩人的打法刺激的,听见林舒这么说,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来去找船老板。

林舒见青竹走了,清了清嗓子,说:“没忘记吧?”

彭静云脸绷了起来,林舒接着说:“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没给打失忆了。”

彭静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林舒说:“你这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我卖给你我穿过的衣服你要不要,在成本价上加二两银子。”

“………………”彭静云万万没想到他说的会是这个,简直懵了个,纵然他再聪明,再会讲话,都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的状况,和回应林舒说的话。

林舒叹了一口气,说:“小成本买卖,不能再便宜了,你到底要不要?你那什么的事情我不觉得有什么,你也别害羞。”

彭静云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舒又问了一遍,稍微有点不耐烦了,“你别愣啊,回答我啊。”

“林舒,你这真的是掉进钱眼

里了。”彭静云咬牙切齿地说。

林舒说:“所以你救救我啊,正好我缺钱,你又这么喜欢嗅来嗅去,不如我卖给你,你也不用像狗一样蹭我了。”

“………”

“到底要不要啊?给个准话,我又不会笑你。”

“……要!”

“这就对了,我家好多衣服我都没穿过,我爹不给我钱,每个月倒是有十五套衣服,十几年下来积累了不少。”林舒盘算着说。

彭静云看他一脸认真的盘算着有多少衣服可以卖他,简直无语了,今天他目瞪口呆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也都疲惫了,“我现在都看不透你了,林舒。”

林舒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穷人,你这么有钱,怎么能看透一个穷人的思维。”

如果阻止不了抄家,他至少也能有条后路,而家里的那些东西,都被记了账本,并不好拿,拿了账本上对照不上,家里也是要出乱子的。

“……谁刚才还说自己家里富贵的。”彭静云面无表情地说。

林舒坦然说:“那是我家富,我每个月只有两百两,你觉得我富吗?”

“……富。”

在渝州城,除却吃穿用度能有一个月两百两零花,已经是很富裕了,李都那些人怕是一个月还没有二两银子可花,跟他们相比,他和林舒两个人真的是富得流油。

林舒摇摇头,想说什么,青竹回来了,他带着彭静云的饭过来了。

彭静云也的确饿了,林舒也颇为体贴地说:“你先吃吧。”

他说完,还整理了一下桌面,将地方整理了出来。

彭静云安静地吃起了饭,林舒撑着下巴看他,懒洋洋地说:“你力气倒蛮大的,抓着我的手,我居然还挣不开。”

彭静云咳嗽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旁边的青竹神色古怪起来,林舒说:“你慢点吃。”

“食不言寝不语,你别和我说话。”彭静云说。

林舒“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也得多吃一些,省的力气没你的大。”

彭静云扒着饭,吃的很认真。

林舒没讲话了,看着他吃完饭,又打了一会儿牌,船终于到了。

东郊离城内很近,也就一两里的路,下船后,船老板送了两个灯笼,让他们可以照亮路回家。

青竹两人在

前面照路,彭静云和林舒并排走着,中间隔了一尺多的距离。

林舒看了看天空,说:“你抬头看看,能找到北斗星吗?”

彭静云抬眼看了,很快就找了出来,他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北斗星的方向,“在那里。”

“我看见了。”林舒说,“星星真多。”

到了晚上,空气便寒凉了下来,早上穿的衣服都有些薄了,林舒抱着肩膀,蹭了蹭冰凉的手,然后拢进了袖口里。

“你很冷吗?”彭静云问。

“你看我像不冷的样子吗?”林舒说。

彭静云说:“我不冷。”

他说着,将手背贴在了林舒的脸颊上,果然是炽热的,还没等林舒说话,他便接道:“手给我吧,我给你暖暖。”

林舒呆了一下,“这样感觉有点奇怪,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