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饭桌上热闹更甚,有了郭嘉这个又喜欢聊天又嗜酒如命的,那些武将全起哄了起来争相开始行酒令灌酒,曹操本来也是看着郭嘉那一杯一杯如饮水一般喝酒吓人的很,可又实在是不忍心去毁掉郭嘉此刻脸上的欢乐喜悦之情,最后只能默默想今日过节,就先由着他吧。
饭菜撤下去后,众人玩的还是不尽兴,这时郭嘉提议道:“今日是鬼节,不如我们就轮流一人讲一个鬼故事吧。若是谁讲不出或者讲得不好,那就要罚酒三杯!”
“那怎么行!”陈群第一个出来反对:“这鬼节本就阴气重,谈及鬼神本就是禁忌之事,郭祭酒你怎能如此不知礼法?!”
“长文为何这么凶嘛,莫非……”郭嘉眼珠子一转,对着陈群颇有内涵道:“莫非长文……怕鬼?”
“笑话!我陈长文身正影正,怎会担心鬼神!”
郭嘉的嘴角笑容更甚,眯起的眼睛笑得像个狐狸一样:“那长文你为何不敢玩这个游戏?还是心虚!”
“你……你……好!玩就玩谁怕谁!”陈群小朋友被人的话激的气愤之至,竟忘了这是拙劣的激将之法,一下就入了圈套同意了下来。
既然冷如菊花的陈大纪检委员都同意了,剩下的人便也都无了异议,在鬼节讲鬼故事这种纯心招鬼的游戏便愉快的开始了。
第一个讲故事的是张辽,据说是他以前在村中村中的老人讲的,说的是一女子生前受人虐待然后不堪痛苦自杀后变成厉鬼索了一村人性命的故事。情节很通顺,情节描写很好,不过因为在讲故事的张辽一直都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讲的飞快,等听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故事早就讲完了。
张辽表示他很无辜,他真的有在很认真的讲。
第二个讲故事的是荀彧,众人暗想这回估计又要默默脑死机半响了,毕竟让荀彧这种温和的人讲出来
鬼故事要耐人听,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甚至有人都打算直接给荀彧倒酒罚酒了。哪知道荀彧对着那递来的酒杯摆摆手,目光淡雅望了在场的人一圈,轻启双唇道:
“既然到彧了,那彧就讲给你们曾经发生在颍川书院里的一个故事吧。”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荀彧面色平静的落下了最后一个字,仍旧笑的温和道:“就这样,彧故事讲完了。”
仍旧是一片寂静,但和当时张辽讲完故事后不同,这种安静几乎趋近于诡异,大部分人都面色苍白,还沉浸在那个故事的恐怖氛围当中。
就在这时,寒风破窗而入,呼呼的风声振聋发聩。
“啊!”也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屋内全都乱了起来,刚才故事中寒风过后可就是最恐怖的时刻,而当事人荀彧却淡定了扫了一眼场面的混乱,声音平稳似是安抚道:“诸位不必害怕,这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虽是不信鬼神但还是被荀彧的故事说的心悸的曹操看着荀彧,内心默默�盍艘簧�f饺湛窜鲝��舜k陆允俏氯笕缬瘢�骠婢�樱�赡诶锞褪歉龃蟾购冢�暇鼓芪兆糯蠛撼�蟛糠帜谡��龅纳惺榇笕耍�趺纯赡苁歉鑫氯岬男“淄谩�
屋内又乱了会才渐渐平息下来,接下来的人也一个个讲着故事,有平淡如水的,也有阴风阵阵的,不过有了荀彧的那个故事在先,恐惧感也就少了很多,罚酒的人倒也觉得无所谓,反正是玩乐开心便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提出这个游戏的郭嘉了,他环顾了在场的人一圈,挑唇微笑。
大部分人一震,倘若荀彧是今日才得以窥见其腹黑,那郭嘉就是早就广为人知的阴死人不偿命,先前那个莫名其妙被砍掉的许攸就是先例。就见郭嘉的双眼微微眯起,唰的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道:“嘉的故事可能不是很恐怖,还希望各位能见谅。”
“在一个村庄里有一个书生,他从小就和邻居家的女孩是青梅竹马,也早早就定了婚约,两个人在长大之后就结了婚,婚后也很恩爱,日子过得也很幸福。”
“可是后来,那个男人心有大志,决定出去闯荡一番事业,这本是理所应当之事,可就在男人不在家中的那段时
间,意图对男人不利的仇家把那个女子杀掉了,遣了另一个女子去作为人的妻子监视着他。”
“再后来,男人功成名就,接了那个女人到已经富贵的府上。那个女人在监视的过程中却偏偏爱上了那个男人,甚至和那个男子结婚生子,想要这样过一辈子,可又不想对不起之前自己最崇敬的人的教导,在她看来如果留着这个男人,势必导致生灵涂炭,所以最后,她大义灭亲,杀死了这个男人。”
“郭祭酒,你这故事……虽然挺让人唏嘘的,可算不上是鬼故事呀。”
“嘉明白。”郭嘉勾唇轻笑,拿过了酒杯一饮而尽:“所以甘愿罚酒。”
郭嘉的声音一直都是清淡的直达人心扉的,偶尔在讲论行军打仗的战术问题时,也会在平稳的话语的尾音上带上些许的自豪。可此刻……曹操看着他身边的郭嘉,他总觉得今日的郭嘉有哪里不同,在他那总是笑意盈盈的秋眸中,内里却潜藏着不同寻常的情感,尤其是他刚才讲故事时,语气中甚至有着些许的……哀叹?
那种表情不适合郭嘉,在曹操心中,郭嘉应当永远是笑意盈盈,意气风发的。他可以折扇开合和他谈笑间谈尽天下局势的意气英发,他也可以倚在他身上装作喝醉的和他开着完全逾越了他臣子的玩笑,更或者是笑的如同狐狸一般凑到他耳边带着得意的语气将他的心理说了个遍明知道身为臣子窥知主上心里是大忌……却偏偏不该是这种,努力粉饰太平下的…病弱与忧伤。
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等曹操再看过去时,郭嘉已经恢复了那无懈可击的笑嘻嘻的样子,就好像刚才自己看到的不过是错觉一般,可是曹操知道,这无非是一种面具带久了就摘不下来的缘故。
当战事紧急所有人都万愁莫展之时,如果郭嘉作为军师也紧锁眉头了,只会将最后的士气断送。为将者,为谋者,最先学会的不是兵法谋法,而是在什么情况下都能不喜形于色,根据形势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在最有利的范围内。
游戏还在继续,期间除了贾诩讲的那个西凉的故事与荀攸讲得那个老宅的故事比较吓人外,到也没什么值得记录的。到最后有些武将懒得讲,直
接罚酒而过了,倒也把场面炒的热热闹闹的,开心得很。轮了一圈,最后一个讲故事的人该是曹操,他想了想,就讲了个他还是摸金校尉那会的个墓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