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肯定要还的,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大君王稍等几天,我已派出极速探马正赶往涿鹿请求轩辕首领允许我归还摩旗山。”
“天下盟主一言九鼎容不得你等推诿搪塞,我此次前来就是要维护盟主的威严,也不要找任何借口,将军若愿意归还摩旗山,立即率领你麾下守军返回有熊部族,我绝不为难。再敢迟疑片刻,我一声令下立马踏平摩旗山。”蚩尤发出最后通牒,大鸿却不为所动,已经箭在弦趁机而发。
只见九黎各路兵团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潮水般的冲向摩旗山,身形敏捷者直接在峭壁上向上攀爬,但主要还是顺着峡谷沟壑地带强行透破,无一例外都遭到山顶守军的迎头痛击。
蚩尤非常清楚知道有熊主力军团暂时不在此地,本想趁山上守军薄弱的机会一举将其攻下,没想到强攻三天依然进展不大,正苦恼没有更好的破敌之策时接到侦查兵的报告得知西面十里处有一条横穿摩旗山的奔流河,顺着河床即可穿越此山,立即领第一纵队,第二纵队和黍稞战队来到奔流河边,只见湍急的河水从北向南横贯而过,夹在汹涌激流与摩崖峭壁之间的河床地带只有二十多步宽,河床上面早已布置好了密密麻麻的拒马桩和鹿砦。那些尖锐的拒马桩和鹿砦看似难以逾越,但相对比强攻摩旗山的陡峭山崖突破的难度还是要小很多,毕竟这是在同一水平面上的进攻,虽狭窄的河床料件不便自己兵力规模优势的发挥,不过对方扼守此处的守军也更加薄弱。
一场交锋于狭长河床地带的争夺战就此激烈展开。进攻方就地组建多股陷阵队对河床发起一波又一波强力推进,这些陷阵蛮卒们一旦进入河床,既要面对拒马桩和鹿砦的阻挡以及鹿砦后面守军长矛的凶狠刺杀,还要防备从侧面山崖上飞来的乱箭以及从天而降的滚石,但他们装备也是最精良的,他们每人都手持长矛,腰插石斧,还配有一面圆木盾牌,其中有一定比例的蛮卒们配的是带钩子的长杆。进攻是他们举起圆木盾抵挡从侧面飞来的乱箭,手持长杆的蛮卒在队伍的最前面将拒马桩和鹿砦勾到,摧毁甚至将这些的障碍扔进奔流河,身后手持长矛的蛮卒则向前与失去遮蔽的守军张开近身肉搏。
守卫军自然不会让进攻方按照他们的计划推进,他们只有五百多人马,除去一百多位于侧面山崖上的弓箭手,实际上处于正面防卫的不到四百,但他们都非常英勇,绝不轻易后退一步。面对势不可挡的进攻是,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那些拒马桩和鹿砦屹立不倒,竭尽全力的砍断那些企图勾到拒马桩和鹿砦的带钩长杆,但总会有一些拒马桩被勾倒形成一个或几个缺口,他们立即集中在缺口处与汹涌而来的陷阵队展开刀刀见血的肉搏,如能将其击退,就会快速修补拒马桩和鹿砦,当感到力不从心时他们就会主动退到背后一道防线的后面。
这只坚强的守卫军在副将宣于屯的率领下坚守阵地已有十多天了,虽中途也向主将发出过紧急求援,但摩旗山正面遭遇的攻击并没有任何降低,战线被拉得过长,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兵力此时就更显薄弱,但大鸿还是派来百余士兵增援。当最后一道防线被摧毁之时,宣于屯身边只剩下几十个疲惫不堪的残兵了,但他依然没有退缩,反而率领最后一点残兵发起了主动进攻,一声怒吼挺起长矛向前展开自杀式的凶悍刺杀。此时从侧面山崖上飞来的箭矢也寥寥无几,因为经过多日的激战,山崖上的弓箭手大多数也被进攻方的弓箭手射杀了,残存的最后几名弓箭手也处于可用箭矢所剩无几的状态,只能在关键的时刻放放冷箭。一切只能靠自己,唯有采取异常措施才能延迟一下河滩被攻占的时间,兵力相差如此悬殊,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奇托于气势上的震慑,所有宣于屯奋不顾身的向前猛冲。这一反常之举也确实取得了一定的震慑效果,经过几番的惨烈搏杀,才多次阻断进攻方的推进计划。
战斗一直从早上持续到黄昏,即将落山的夕阳射出万道金光,将洒满鲜血的河床染的异常通红。看着如血的残阳和身边最后十来个浑身血渍的士兵,宣于屯此时已精疲力竭,但他依然挺着长矛直面敌方又一次的强攻,只见从对方阵营中跳出一位雄壮异常的头目,此人身高八尺有五,双目大似灯笼,手握一根长棒劈头盖脸袭来。宣于屯认得是恶棍蚩奎,也知道他武艺高强,快速用长矛一档,果然长矛被击成两段,只好本能后撤,但身边士兵却被接二连三的爆头,百般无奈的看到这道由血肉之躯组成的最后防线即将全部倒下之时,突闻从身后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杀喊声。回头一看,但见一位大汉从身后跃出,此人肩宽腰粗,络腮飘扬,国字脸庞,目光如炬,手握一对赤铜双戟截住蚩奎,虽感到陌生,但一眼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乃轩辕首领。原来在关键时刻有熊主力及时赶到来。一马当先的正是温孤大槐,以不可阻挡之势战退蚩奎,陷阵蛮卒们夺取河床在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再次被全部逐出峡谷。
蚩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切只能从头开始,陷阵队退却之后河床上又架起了一道拒马桩,虽比之前的多层拒马桩和鹿砦防线要单薄得多,但后面据守的确是有熊主力军团。蚩尤虽认识到拿下摩旗山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也不会因此对自己拿下此地的信心有丝毫动摇。战斗依然继续,双方互有胜负,但进攻方的伤亡永远都会比防守方来得更惨烈,这也是很少有人能够改变的战争规律。众文臣武再一次集聚在军帐中叽叽喳喳但没有一人能够提出建设性的进攻策略,就在此时闪出一个阴暗的身影,他凑到蚩霸耳边小声嘀咕一番,蚩霸扭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奴仆猫畏,默默点头,便立即起身向蚩尤建议道:“大君王,现在正是披毛犀牛向南迁徙是季节,它们会集结成浩荡的兽群向屠犀大平原进发,中途会途径北疆边防队的阵地。它们最害怕屠犀部族人,如果让屠犀战队截住这些犀牛群并将他们驱赶都这里,再驱进奔流峡谷,哪怕是天兵天将防守也防守不住,也会被犀牛群冲散,届时我们跟在犀牛群后面就能轻松夺下这个该死的峡谷。”
蚩尤闻之大喜,立即传令屠犀战队依计而行。
双方的小规模冲突依然不断,但却有人看戏不怕台高的就在不远处观摩交战双方的优势和缺憾。这样的好事者除了陈妶还会有谁,虽险象环生逃回涿鹿就听说摩旗山又打起来了,怎么可能还会安安静静的待着,于是不请自来的出现在战场,亲眼见证九黎大军气势猛烈的多次差点就冲破了奔流河床的防线,但大人们都忙于战斗也没人搭理她。这天闲来无事跑到一个山岗上随心所欲的远距离观察一下整个战场的地形全况,喃喃自语道:“双方力量虽相差悬殊,但摩旗山崖壁陡峭,若有玲珑部族的悬羊天骑助战,蚩尤是难以攻破的。”
“陈妶妹妹,有没有想我。”此时身后幽静的树林了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叫唤自己,扭头一看,大吃一惊尖叫“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