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八宝粥,温度适中,朱弘昭大口吃着,边吃边说:“刚才还在怀疑今日的午饭怎么没来,原来是让皇嫂给停了。”
“你啊,何必那么拼命?朝议上的事情也传了过来,当面指责百官,你还嫌得罪他们不够深?皇帝也就是的,给你佩剑上朝的权力,你也就傻乎乎的把剑带上了?”
“不拼命不成,臣弟小的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文臣。还想着当个御史跳着脚骂皇帝为啥不让咱吃饱,后来才知道臣弟当不得文臣,就一心扑在了领兵上。对于这些当官的文臣,臣弟看的很明白,只要你张牙舞爪,他们就服软了。如果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就会蹬着鼻子上眼。”
对齐王的回答,皇后只是摇头轻叹:“还是你将他们看的明白,你也好生保重。隔着乾清宫,有时候我也有时照顾不到你。”
端着海碗,将最后的粥灌进肚子里,擦着嘴,朱弘昭拍拍腰间挂着的剑:“皇兄给臣弟的剑不是白给的,皇嫂
安心就是。”
看着那把剑,皇后想起了十二日前那个晚上,青涩不失娇艳的容颜微红,挥挥素手,两名宫女躬身告退。
寝室外就是一堆宦官宫女,两个人只能用眼神交流,相互对视一眼,皇后柔声软语:“崇智殿那边因为天寒,宫墙一时难砌好。入春后,齐王再搬过去吧。”
殿就是房子,宫就是有围墙的殿。
“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皇嫂也要多多保重。不入宫不知道,宫中如苦海。”朱弘昭说着一叹,宫里最苦的还是底层的宫女和宦官。
宫里除了皇后的寝宫、东西六宫他没去过外,整个皇城被他逛遍了。没少见有宫女在净房受不住压力自杀,死了的宫女被底层麻木的太监装走烧成灰填入枯井里,连个墓碑坟墓都没有,实在是可怜。
“万岁驾到!”
魏忠贤的声音响起,寝室外宫女宦官跪成一片,天启皇帝大步入寝室,意气风发哈哈大笑,拉着朱弘昭的手臂对皇后说:“祖娥你是不知道,今天朝堂上实在是痛快!那帮御史被齐王一瞪,就站不稳了!看着,朕心里畅快!”
“哪是齐王厉害,而是御史们被饿乏了。你们兄弟先
聊着,妾身告退。”
皇后张嫣语气淡淡,抱起桌上的白瓷海碗,转身要走又停顿下来,对一头热血的皇帝泼凉水:“别当他们真的怕你们,而是他们要摸清齐王底细。下回,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皇帝挑挑眉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皇后了,连个笑脸都不给。尤其是在齐王面前,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烫。
皇后走了,打发魏忠贤将偏殿内的宫女、宦官驱散后,天启坐下,笑着打趣:“你脾气挺硬,这不,屁股疼了吧?”
“那帮家伙见缝插针,既然挨打臣弟就站直了,免得给他们借口说皇兄偏袒臣弟。不过也好,把银子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也是,没想到银子的事情这么顺利,出奇的顺利。”
朱弘昭一笑:“这笔赃款上下都盯着,都想凑上来咬一口。只要处理的公正,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这笔银子要么大家按规矩均分,要么大家谁都别沾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处理赃款朱弘昭很有经验,要的就是公平公正公开。
分赃不均,绝对会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