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她也很爱她现在的丈夫,爱她的孩子,我去看她做什么?”
“前辈后悔吗?”鱼幼薇双手托腮,听着西门隐讲些他的故事。
“说句实话,如果当时我选了她,我没什么把握会给她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当时狠下心就是没回应她,装作不在乎,也有对将来的考量……”
“所以,前辈并不后悔?重来一次,还是选择放弃她?毕竟这样,于你于她似乎都是最好的。”
西门隐放下杯子,眼眶有点泛红:
“狗屁!”
“我现在要是能回到我年轻些的时候,见到年轻些的我,一定一巴掌呼在那混蛋脸上,让他把那姑娘给老子抓牢喽!将来将来,管个屁的将来!我心里挂念那再也见不上一面的姑娘,挂念了几十年!”
西门隐又饮下一杯酒水,长出一口气。他揉了揉眼睛,脸上重新带上笑意,仿佛瞬间变回了那个老顽童:
“又在丫头面前说了些混账话,丫头可别放心上啊。”
鱼幼薇摇摇头:
“前辈有什么闷在心里的话,与我与卿童,其实都可以说的。”
西门隐站起身,摇摇头:
“与女儿说说还好,与那小子说了,怕又成了笑料喽......”
“今晚是解你的心结,怎么说着说着扯上我了?如何,现在都明白了?”
鱼幼薇跟着站起身,施了个万福:
“明白了,谢谢前辈。”
“对了,前辈,修道之人是不是都如您一般,看不出年纪啊?”
“丫头这是夸我年轻?”
“从没见过前辈有半根华发,脸上也没什么皱纹,确实看着年轻,只看面相,三十岁顶天了。”
“这好听话,听着舒服。”西门隐点了点头:
“于修道人而言,哪怕百岁不生华发,又有何难?如果幼薇你有兴趣,学上一些也挺好的。”
鱼幼薇眼神黯然:
“不了,我学这些,也没太大意义了。”如果有用,枫卿童肯定早就教她了。但她此刻心中黯然的,却不是这件事。
西门隐又觉得失言,只得又安慰了几句,便告辞下山了。鱼幼薇已经得到了自己心中问题的答案,也没有再挽留。
那早就换着白衫的窈窕女子拿出一个梳妆盒怔怔出神,喃喃自语:
“我对喜欢哪有那么多苛求,卿童简简单单的喜欢,其实纯粹又长久。真的抽丝剥茧,世间也没有感情更完满无暇了吧?只是……”
她打开那匣子,一双眸子望着里面的白发,眼眶有些泛红:
“你为我,真的要付出全部吗……”
她不是傻子,哪怕不知道究竟枫卿童在做些什么,但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能感受到每晚身体中流淌的暖流;而枫卿童精神状态则明显下滑了,这些天似乎气机都有些紊乱......
本以为两年后自己死了,枫卿童也就自由了;可这两年,自己究竟会耽误枫卿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