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不一样的战争,悲鸣于心,铿锵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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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生静静地站在刘玄芝的身后已是五日了,这场不像话的战斗也是持续了五日,到了最后,衡州城前,陈尸十万,蔚为大观。
周伯生的身体终于因为这五日连绵不绝的大雨而微微颤抖了一下,扭头望了望身旁不知还是不是有着一口气的刘玄芝,淡淡地说道,“差不多了。”
老人久久地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已是五日没有动弹过,脸色早就煞白如纸。
隔了许久,老人方才微微动了动头。
城下,慕容儿郎全数战死,淮南将军独自坐在马上,如今,在这衡州城前的慕容儿郎便只有他一人了,独坐在高大的战马上,左边长袖早就是空空如也,那只断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因为在这衡州城前满是断肢,如何去找。
雨,依旧下着,天边的乌云里沉闷地涌着闷雷。
可是,就算这无根之水源源不断,也是洗不去淮将军那一身的血迹,黑色甲胃一开始由黑变红,而后又渐渐地由红变黑,并不是因为大雨滂沱洗刷掉了血迹,而是那无数的血液凝固重叠,终于成了这般暗黑的颜色。
淮将军的身体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冰凉,可是,更
让他觉得冰凉的是,那颗为中原天下的黎明百姓守住北疆的心。
淮将军手提慕容长枪,周边则是围上了无数的蜀军,手中长枪不肯放下。
刘玄芝缓缓站了起来,此刻,他的脸又变得有些红润了起来,但是,谁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刘玄芝淡淡地说了一句,声如细蚊,周伯生点了点头,便是一把抱起刘玄芝,从那高高的城楼上一跃而下,这一幕可是惊呆了无数人,一位老人抱着另外一位老人就从这光滑无比的城楼上跳了下去?!
可是,当周伯生仿若蜻蜓一般轻轻地,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的时候,他们的惊讶程度方才体现到了最大。
平城见状,便是连忙下了城楼,骑马跟了上去,他不是周伯生,如此的高度让他跳下去,恐怕是活得有些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