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芝的目光收了回来,朝着城下望去,索性在他的眼中,看得见和看不见到了此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闭上眼睛是一片黑呀,睁开双眼,却又何尝不是。
整齐划一的黑色甲胃,黑色战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衡州城前,他们仿佛不是来攻城的,而是来听那位站在城楼上年过半百老人训话的。
两军对垒,没有杀气,却是更让人透不过气来。
刘玄芝知道,他此刻再说什么,也是废话了,便是淡淡地说打了一句,“淮将军,请攻城吧。”
请攻城吧,这哪里是一位收成大将应当说出来的话,但是他刘玄芝说了,许久之前,这一切都是因为战争所起,到了如今,刘玄芝也是希望由战争结束,就算这场战争结束了,天下还未必安定,江湖也未必就这般不再有斑点惊涛波浪,但是,他刘玄芝的一生算是这般了。
淮南点了点头,行礼道,“蜀王,得罪了。”
刹那间,所有打开窗户看着窗外天空的人们皆是浑身一怔,连忙将门窗关得死死的。
因为,那一声声闷如雷声的敲鼓之音,已是响彻了方圆百里!
乌云涌动,鼓声赫赫,雷声轰轰!
一架架的木梯搭上了衡州城楼,慕容军中那整整齐齐的骑马便是这般向两边撤开,一股黑潮便是如同那奔流之江涌起的一道巨大海浪,瞬间朝着衡州城门冲去!
攻城木车上那一根粗壮无比的巨木却是那触目惊心!
仿若只要这攻城的巨木一旦装上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衡州城门,便是会瞬间被击溃,宛如一块豆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