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果点了点头，推着薛涵雪来到床边，看着薛涵雪摸索着爬上了床，却是差了一点碰到了头，还是薛果连忙出手挡住了，方才没有撞上。

薛涵雪微微一笑，眼中却已是有些泪花了，这本该是她的家，这也本该是她的床，十年时间过去了，她竟已是有些记不清了府内的路，每一间房的样式了。

薛果为薛涵雪盖上了被子，手便是自不自然地触碰到了薛涵雪，那滑腻的肌肤，如鱼手中游，十年时间，也是让薛涵雪从一个小女孩，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就算被挖去了双眼，钉上了腿骨，那般绝代的姿色却是丝毫不减，如果她还有眼睛，还能跑，还能在雪地里走上一走，那般开心的笑容恐怕还会重新浮现在她的脸上吧。

薛果退出了门去，对于躺在床上的薛涵雪来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在她那里都是一样，有些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如果真的可以，她宁愿永远地睡下去，再不醒来，可是如今，杨生的出现，却是仿佛在他的黑夜里点亮了一盏灯，

她笑着，却已是毫无睡意了。

天下动荡不安，北境危局重重，面对当今圣上做出的选择，这位高居东厂第一人的燕公公也很是高兴，如此一来，倒还少了他们东厂的事，就算之前为了杀这个蜀王，东厂已是暗地里买了不少不要命的贪财货色前去，燕公公自然也是知道这等下三滥的货色断然不能轻易近得了那蜀王的身，毕竟，蜀王府可是有着自己的门客的。

燕公公打开刚刚送到手里的一份书信，却是原本开心的面孔陡然变得有些狰狞了，那信纸在燕公公的手中，无火自焚，最终化为一团灰烬，洒落在地。

“哼？如今这天下局势动荡不安，万毒会就开始行动了，可当真不把我东厂放在眼里了？”燕公公微微一笑，叫道，“来人！”

就算是如此深夜，燕公公如此一叫，便也是迅速有人走了进来，跪下说道，“燕公公有何吩咐？”

燕公公笑道，“也没什么，把吴大侠给我叫来吧。”

“是！”

今夜无月，却是可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