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病闻言跪下，抱拳行礼，恭敬道，“数十日来，承蒙前辈指教。”

看着慕容无病一副坚定的脸色，老人叹了口气，说道，“生生死死，本就人之常理，生在江湖，定有这一天，你去又何为？”

慕容无病微微一笑，说道，“断然无为，只是，”慕容无病抬起头，望向老人，说道，“不能不去。”

“何人缚你。”

“晚辈的心。”

老人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不再言一语。

慕容无病三拜心禅大师，便和年轻人一同下了山去。

望着慕容无病远去的背影，心禅大师抬起头，望向天空，喃喃道，“终究不是我佛门弟子，脱不了凡尘，小子，你可知道你那骇人的天赋的气机，若在老衲此处求学十年，江湖，何愁无帝啊，善哉善哉。”

两人奔袭到山下小镇，买得两匹好马，便是朝着钱塘方向奔去。

“前辈他，还在钱塘？”慕容无病问道。

年轻人摇了摇头，说道，“老头儿早就离开了钱塘，西行而去，不过行得极慢，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的卢白城，面对那朝廷江湖的追杀，如何能活！老东西！”

慕容无病扭头，见得年轻人的脸颊上已是泪珠满痕，慕容无病咬了咬牙，若是论起来，杨前辈还算得上自己在武学路上的启蒙宗师，一年前，已经有人因自己而死，如今，他慕容无病不想再看见了。

黑夜。

潺潺流水，叮咚泉声，好不惬意，只是，当下情景，实在是难以轻松。

杨锦天左手端起石桌上的茶碗，右手背在身后，颤抖不已。

月色皎洁，却是寒冷的。

杨锦天端起茶碗，沏了两碗茶，一碗自己端在手中，一碗放在对面，静静地等着。

时过一阵夜风，那原本空荡荡的对座陡然出现一人，黑衣玄甲，乌发长剑，端起茶碗，品了一口。

杨锦天也不抬眼望去，只是说道，“来了？”

男人放下茶碗，点了点头，昔日，听闻天下追杀令，男人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这个男人可死，却不能死在他人的手下，因为——

男人顿了顿，缓缓说道，“慕容灭族，天道所为，为一个天诛地灭的人豁出性命，可值得？”

杨锦天撇了撇嘴，不言一语。

男人闭上了眼睛，说道，“可无他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