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之下,一个人影飞速地穿插在山林之间,速度之快,未见其面只见其影,倒是那手中的两壶酒是相碰得声声作响,清脆悦耳。
山间溪水之处,坐着一位白袍老人,枯朽的耳朵微微一动,笑道,“你这童子倒是还没老糊涂。”
老人撇了撇嘴,将手中的酒壶抛去一壶,看似漫步经心的一抛,天下却是没有几人能够接下,白袍老人倒也未伸出手去,那酒壶却是在临近老人的跟前之时戛然而止,就这般悬停在空中,呼呼地旋转作响,半晌之后酒壶终究不再旋转,这才缓缓飘入老人的手中,有道是内行窥门道,外行见热闹,若是有那习武之人见得此番景色,心中免不得一震,武道修为断然也是更上一层,只是,这番景色无人能观。
白袍老人掀开酒塞,一股醉人心脾的酒香飘然而出,说道,“好酒。”便是仰头喝下,一脸满足之色。
那提酒而来的老人也是就地坐下,原本就随性惯了的他哪里会介意臀下灰尘,也是喝了一口酒说道,“想不到你这老顽固倒还会品得酒。”
“老夫何时不会品酒?”白袍老人微微怒道,这位武道
修为尚可睥睨天下所有武夫的老人此刻竟然是与那老人争论起那琐碎之事。
老人不说话,只是喝酒,时而抬头看看艳阳,时而低首瞧瞧地上的蚂蚁,好不惬意。
隔了许久,卢白城开口道,“你这番前来衡州,定不是专程来看老夫的吧。”
“屁话,老头我是喝了酒发疯跑这么些路程来看你这个糟老头?当年那天下第一的美人邀请老头子去她那香床上一叙老头我可曾去过?”
卢白城微微一笑,若是别人,就连那老人的徒弟和慕容无病听到这番话自然是嗤之以鼻,江湖往事也就说说而已,谁又能证明,再看老人那张崎岖不堪的脸,想来年轻时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纵然武艺高强,天下第一的美娘子想必更喜欢那同样武艺高强的俊郎儿吧,可是,卢白城却是信的,因为他是亲眼所见,也是亲身所闻,只是年过许久,卢白城也有些忘记了而已。
“看来你这老头到还是痴情得很,这都过去了几载,那位美娘子你还惦记着。”
听闻此言,老人喝酒的动作停了下来,说道,“屁,老头我自由自在,飘荡无依,一位女子,仍有她风华万代,又哪里会让老头我惦记。”说罢,仰头一口,只是那最后
一句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罢了。
卢白城笑了笑,“也就你这老头能这样看待,老夫我却是看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