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与江流一起进来的,但是出来的只有他。
唐总管并不觉得惊讶,他弯下了腰,将自己弯的更低了一些,“主人。”
“嗯。”
江浩然点点头,面无表情。
向着远处走去,但走了一会,身形一滞,摇摇欲坠。
“主人。”唐总管连忙搀扶起江浩然。
“唐叔。”江浩然嘴唇发白道。
“主人怎么能这么称呼奴仆。”唐总管脸色大骇。
“我小时候一直这么称呼你,就让我这么再叫你一次吧,可以吗?”江浩然勉强站直,凝视着唐总管。
唐总管沉默,他为奴四代,是见着一代一代的江家人长大的。
良久,他才道:“好。”
江浩然抿着嘴,道:“唐叔你是之前就知道这些的吗?”
唐总管道:“知道。”
江浩然脸色变白,整个人仿佛要不行了的样子。
“所以,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这…”
“告诉我,唐叔,你受太公收养,和我父亲一同长大,你应该明白的,你应该明白的…”
唐总管感知到衣袖上江浩然的力道渐渐变大,不禁心晃了晃。
他无法正面回答这种问题。
于是,他只好道:“他和小主人是一样的命运…”
骤然间,江浩然的身躯僵住了。
“一样的命运?”
“是,老主人他曾经也有一次失过手。”
“所以他就选择了我的父亲?”
“是。”
说完,唐总管闭上了眼。
而江浩然则陷入了更大的悲哀中,而唐总管叹了口气,拍了拍江浩然的脊背。
唐总管的眼里闪过了一抹痛楚,这龙马刀看似出手无双,一出手便能取人性命,但是若是一刀未中,便会使得心意衰减,威能大降,只有通过一种法子,才能将这种效果彻底抵消掉。
江浩然因江流而出手,这是因。
出手未杀薛无忧,乃是果。
因果是一件事的脉络,如果无法将果终结,那么便只能将因毁掉。
这是一门悲哀的刀术。
这是唐总管见到的第二例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