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冷冷清清,简单无比的一个字,却瞬间令还在大吼大叫的白非黑如坠冰窟。
他觉得自己的浑身肥肉也微微一僵。
白庭筠咬着牙说出这个字后,发觉自己的背后已经湿透。
“收拾完,我们走。”
满怀怒火的医师们虽有不忿,对白庭筠出手,意味着打他们的脸,这如何能忍下这火气,可面对白庭筠的命令时,他们也只能接受。
半个时辰后,他们走出了院子。
白庭筠吐了口气,吩咐下去:
“以后都不准寻一组之人麻烦。”
“为什么?”
“白姐,我们明明和他们打成了平手,如果不是大小姐吩咐…”
“我说了,都不准!”
此时此刻的白庭筠已经没了任何跋扈的心气,她的声线略微在发颤。
“我们从未进过江湖,也不明白江湖,但从这几次的碰撞来看,我已略微看到了江湖的一角:
那绝不是什么和睦的地方,里面有利益,有血气,更有他们说的义。
他们可以为了他们的义挥洒热血,豁出去自己的命,我们却不能,永远不能…因为我们只是医师,而不
是武者,即使我们凭借金针之法,在不拼命的情况下能打成平手,但如果拼命,
他们绝不会输,甚至可以在一人未伤的情况下,将我们完全歼灭。“
说罢,白庭筠环顾四周的所有弟子,想起第一次惹事时,平凡的回答,第二次面对和人时,他们的畏怯,以及第三次,与一组相战后,他们的喜悦,以及心性的进步。
他们进步很大,可他们终究不是武者。
所以,一旦进行生死之战,他们绝不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在别人灌注了十几年的领域,甚至还可以豁出去性命的觉悟下,他们真的太嫩太嫩了。
白庭筠仰起头,对于胡缨的命令,似乎有了些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