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我无碍。”
推开朱砂的搀扶,他走向那倒在街上,深受重伤之人。
赵客这次却不顾脏,席地坐下,道:“如何,感觉怎么样?”
薛无忧觉得一股鲜血再次涌上,连忙吐出了出去,但他的脸色依旧没变。
薛无忧道:“你在问我?”
赵客道:“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人?”
薛无忧冷静地分析道。“真气入体,七根骨头断裂,心脾都有损伤,喉咙的这道伤倒是其次,只是看上去唬人,但没有划破大动脉。”
赵客笑道:“那我幸运点,只不过是用了两次超出自己肉身极限的刀,只是元气有伤。”
沉默了片刻,薛无忧开口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赵客道:“哦?”
薛无忧摇头道:“你不该救我,他们两人,那用拳的我不没见到他出手,但那使飞刀的却是超出了我脑海里关于武道的认知范畴。”
赵客垂下头,只是道:“可我已经救了。”
薛无忧转过头,看向赵客,道:“我认得你,你是望江楼里坐在二层的那名酒徒,你旁边还有一名吃相很差的乞儿。”
乞儿?
指的是周伯符?
赵客不禁失笑。
薛无忧又道:“那你觉得我是谁?”
赵客道:“薛无忧?”
说罢,他自己却是摇了摇头。
“不,你绝对不是,倒像是披了他外皮的机关人。”
薛无忧却是咧开嘴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笑。
“我之前也在思索这道问题,如今我却想明白了,我绝
对不是他,而是我自己,他那种草包又怎么会是我。”
“所以,你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了,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
薛无忧双手交叉,仰望着天空,只见明媚的阳光洒到了他的脸上,宁静祥和。
赵客不禁道:“或许,我能救你。”
薛无忧嘴角挂起无奈,道:“谢了,但是不必了,你救了我,让我留有一口气享受这最后的生命,我对你已然充满了感激。”
他望着天空的眸子里,清澈透明,看似没有任何情绪,但潜藏着一点对于生命美好的眷恋。
他若不是薛无忧,那他才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