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初麟山下初见锦

佛,佛渡众生,心中无佛,佛不照我。既然来了这里就好好修行,潜心向佛,莫要如今日这般。”戒嗔看向在场每一个小沙弥,神色严峻。

“知道了,师叔。”

“都回去把地藏经抄三遍,没抄完不准吃晚斋。”戒嗔说罢,转身离开。

“完蛋了,师叔还是那么严厉。”胖子一声呜呼哀哉瘫坐在地。

“还是以前的师叔好。”说话的和尚正是下山请戒嗔的小和尚。

山脚下,戒嗔一手拿着禅杖,一手托着钵盂站在先前的井口,念了几句经文才转身离开。

“大师,这便是发病的第一家。”一年约五十的老人,也就是这小镇的镇长,引着戒嗔走进一户破败的茅屋。

戒嗔走进门口,仔细打量了这环境,四方的桌子摆在大门口正前,桌子上摆着黑陶壶碗。进门的右边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一裹发女子趴在床沿痛哭。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李大牛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取了媳妇,孩子还没出生,便得了这疫病。”镇长举着袖子摸了摸眼泪。

戒嗔上前远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毕竟有家人在场,不能擅自上前查看尸体,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镇长。”一直哭哭啼啼的女子这才注意到有人,站起来后依旧不停抹眼泪。

“这是戒嗔大师。”

“大师好。”过度伤心的女子忘了告礼,只是呆呆地问了声好。

“阿弥陀佛,女施主能否细讲一下当时的事?”戒嗔问道。

“恩…那日中午,我家大牛从田里回来,说是有点累了,不想吃饭,让我晚点喊他,我想着天气太热,可能中了暑,便端了一碗解暑的凉水给他喝下,没想到他这一睡…”女人说着又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大师您别见怪,这死了丈夫的寡妇,今后的日子…唉!”镇长叹口气,不再言语。

戒嗔打量着床上的人,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气,身上不曾沾染妖气,眼底乌黑倒像是缺少睡眠,指甲里有些灰土,或许是从田里带回来的,衣裳整洁估计是被换了。

“去下一家。”戒嗔不愿打扰,便率先走出房子,镇长疾步跟上,走到戒嗔面前带路。

“这第二户人家是镇上有名的大财主,这得病的是他大儿子。他儿子李世年平日里花天酒地,喜欢在烟花之地寻欢问柳,这附近的人每一个不认识他的。他这一次也算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啊呸,对不起大师,我…”镇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告罪。

戒嗔也明白普通百姓对这种事是极为不耻的,因此也没说什么。

“我的儿啊。”

随着家仆进了大堂,便看见白帐已经挂上,黑色的棺材摆在正中间,一头戴白巾的白发老人伏在地上痛哭。

“老爷,莫伤了身子。”老人的夫人在一旁想要扶起老人。

戒嗔看那女人看起来悲伤,实则没落一滴眼泪。

“老爷,山上来了人。”一同陪伴的仆人上前说了声。

“什么人?我儿子都死了,这时候来人有什么用?”老人推开仆人,继续大哭。

“爹,切莫伤心,这位大师,人已去,还请大师莫惹老人家伤心…”一旁,一头缚白巾的男子安慰道。看

其眉眼,没有普通富家子弟那般俊秀,倒是有种行走在江湖中人的狂狷。

戒嗔见封了棺,家人都在场,也不好开馆求证,要了解情况还是要找那女人。

于是两人奔着此处有名的烟柳巷走去,途径一家大院,戒嗔停下了脚步。

“这是?”戒嗔见这家大院上空,祥云缭绕,与这四周乌烟弥漫现象分明。

“哦,这是这里有名的大善人府邸,锦绣山庄,主人姓宋,说来奇怪的是,整个山庄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无一感染疫病。有人说宋庄主行善积德,老天不忍伤害好人,便饶了他们家。现在,也有不少人被接济躲在他们家想要躲过这疫病。”镇长道。

戒嗔盯着这家大门,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