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棂颔首说话,细将与柳藜刚刚在醉雨山庄的事道出,随之渐露惊慌。
“无夫无子病终生?还向山神赌咒?”时析岁哪曾想到柳藜年不及二八,竟会含恨如此之深。郦棂紧握右臂高于额,正色道:“我发誓,不虚一言。若不信,可问晨裳或者那两个白姑娘。”
时析岁静气少焉,淡道:“想不到阿藜这小丫头已有这
般傲骨,果真不可逼人太甚啊…”
郦棂埋怨道:“那贱丫头狠戾如魅,你仍言我之过错?”时析岁匿笑自语,“并非如此而已,乃是妳活该。”
郦棂速即又急道:“我这几年疏忽习武,怕未必是她对手。析岁,你可要帮我。”
时析岁叹气道:“唉…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自己视柳藜与郦棂如同家人,此刻俊美的脸初次露出了为难之容。
郦棂本想追问其对策,但忽闻门外有敲门声至,故佯为镇定,待酒菜摆齐。
刘府后院,见柳藜已换上了新的衣物,颀长花足着绣鞋,罗裙纤带系禁步。她或许太久不曾这样妆饰了,今一身干净朴素竟能惹得倩丽的脸儿怡悦非常。伺候的女使已全部离去,院中惟见陈歉与她在说话,良久过去了,柳藜似乎还在赧笑支语。
陈歉见之,微笑道:“柳藜姑娘这身装束虽看似平淡,但妳身形苗条,着之倒也甚为靓丽。”
柳藜婉笑道:“呵呵…陈公子说得不错。阿藜还是喜欢穿些简单的衣裳,嗯…好久没有感觉这么轻松了!应是我天生贱骨,根本不适合醉雨山庄那些锦衣玉帛。”
陈歉不以为然,淡道:“生人何谈为之贱骨?乃今乱世
为非作歹者、鱼肉乡里之辈也!柳藜姑娘仁爱热诚,乃为可贵之人。”
柳藜闻言,忆想与郦棂之事,秋眸泛愧,“陈公子,阿藜可能让你失望了。”
陈歉笑问道:“何事让我失望了?”柳藜颔首迟语了须臾,决定还是将细情道出。
陈歉听了一五一十,当即面露惊诧,两人一时都不曾接着说话。陈歉再三思虑,此实乃郦棂得寸进尺之过,只是可怜了还有几个月便是碧玉年华的柳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