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已经落下,夏清河略微有些呆滞,偏头,漆黑的眸映着苦苦哀求的王坤。
大堂内,众人的目光冰冷如刀,冷漠厌恶地看着王坤。
王坤将头磕出了血,双眼布满血丝,他的视线从沈江泽身上转移,看着如带着面具无动于衷的众人,目光落向夏清河,苦涩道,
“我只是万剑宗一无名小厮,只有将罪名全甩你身上,才能躲过一劫!”
“你是宗内大师姐,你就算做错了天大的事也没事!”
“都是你害的我这般惨状的!”
他说着,手颤抖地指着夏清河的鼻尖,声音嘶哑如杜鹃啼血,
“都是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拖出了剑神殿。
夏清河呆呆地跪在蒲团上,脸上有些茫然。
让王坤受生不如死的活罪,是拜她所赐?
六姑姑瞧她这副呆滞的模样,泪水还悬在有些空洞
的眼睛上,那王坤讲的话有些诛心。夏清河长这么大,还未见过重罚私人的事,她怕促成了夏清河的心魔,便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夏清河的肩膀。
手才落下,就见这丫头撅起了嘴,嘀咕道,
“这件事,我和他都有错。”
“就算惩罚不公,那是旁人的处决,他也不该将责任全推我。不仁不义怎配我动恻隐之心。”
六姑姑听了她的呢喃,看向夏清河的眼神有些诧异,暗叹这丫头的心才果决。
黄鹤雕纹的明壁下,蓝袍男子的丹凤眸微垂,薄唇翕动,语气如常淡漠,
“此事已了,各位无要事可离去。夏清河无事也回洞府。”
众长老各峰主领命,纷纷退去。
夏清河取出自个儿放在玲珑球空间里的小本子,眼中浮出几分神采,挪着一蒲团子在沈江泽跟前坐下。
郭老照例来汇报刑罚堂事项,也留在了这里,也准备好如往日拆穿夏清河的小把戏。
夏清河翻开了小本子,道,
“师父,弟子平日练剑,有些疑惑,怕忘了皆记在一本子上。”
她的面不红心不跳的,仿佛刚才不曾经历的天大委屈。
郭老侧某,好整以暇地瞧着夏清河。
“第一,弟子曾在瀑布下练剑,时而感觉剑重,时而感觉剑轻。时而招式难以把握,时而又好似得了什么相助一般,灵动自然无比。”
郭老听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清河,瞧着这丫头一脸疑惑的模样,似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们的愚钝大师姐在剑道上终于要突破到混沌了?”
沈江泽抬眸,丹凤眸深幽,让人看不透彻。
他伸手,指尖飞出一道灵息,在殿中央形成一道白光,白光扩散成了一执剑的人形。
“你看着。”
夏清河转身,偏头全神贯注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