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巨船的船舱很是奢华,桌椅软榻皆有。
壁灯通明,桌面香炉里熏着香熏,淡淡的味道,对晕船多少有些效果。
此刻桌边,巫芸看着正趴到铁桶旁边呕吐的言奚笙,终是不忍,“其实言相又何必与我们一起出海,你不需要找谁,也你不需要去扶桑做大事,平白受这个罪……”
言奚笙吐了一阵,胃里舒服些便将铁桶拉远,自己以锦帕拭过唇角,身子略有摇晃的走过来,“芸儿姑娘不知道言为何出海?”
言奚笙到底还是要脸的人,白天在甲板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自觉拿捏不好情绪跟状态演绎深情,尤其蜀忘忧在。
他只要试图跟巫芸说出句不要脸的话,立时就能让蜀忘忧埋汰半天。
巫芸见言奚笙坐到身边想要靠过来,下意识起身绕到对面,“在甲板上没有桌子,这会儿有了。”
言奚笙眼中些许落寞,正要开口时巫芸又道,“还请言相叫我巫芸姑娘,亦或巫芸。”
面对巫芸如此冷淡跟疏离,言奚笙终于忍不住想问,“我们之前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你都忘了吗?”
见巫芸不语,言奚笙继续道,“本相府邸有你的云屋,我们还曾一起去看花海,一起养过鱼,我们一起走过的路你当真一点都不留恋?”
看着言奚笙眼中那抹深沉中透出来的忧伤跟不甘,巫芸面色依旧平静,“我记得与相爷解释过,那时受晶链影响,我的心智并不完整,相爷不觉得那时的巫芸就是个孩子吗?”
巫芸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太过明显的拒绝,换作任何一个人大抵都会相视一笑,落寞退场。
言奚笙不是任何一个人,他面对巫芸这样的质疑,十分认真点头,“爱情面前,谁不是个孩子呢?”
巫芸,“……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言奚笙斩钉截铁告诉巫芸,“不管你如何看待那段时光,在我言奚笙眼里、心里,你巫芸就是我的妻子。”
“言相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讲道理。”巫芸之前未与言奚笙挑明,自觉言奚笙应该心里明白。
现在看,言奚笙是真明白,只是不放弃。
“芸儿,我只要一个机会。”言奚笙终是退了一步,“先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没找到母亲之前,我不会想这些事。”巫芸的心性,一直没有动摇。
言奚笙点头,“那我便陪你去找母亲,找到之后,你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巫芸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