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沉静,凤天歌总觉得有些话终究是要敞开来说,“本帅记得言相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替胭脂求情,得饶人处且饶人,网开一面亦或饶她不死这样的话,言相可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
又是胭脂。
言奚笙不禁转身,坐到池边用碎石堆砌的矮墩上,目光望向来时甬道。
月光落在甬道上,像是铺起一层细纱,朦胧且看不到尽头。
这条路就像是他的情路,越往前走,越深沉灰暗,直至漆黑无光。
凤天歌侧目,“胭脂杀了悦儿,手段极为残忍,她在颖川隐匿半年时间,再回皇城便将佟无澜一并带
回来,她威胁本帅,威胁容祁,她与顾北川串通一气行了多少不义之事,哪一桩哪一件,值得本帅原谅她?”
言奚笙一向言辞犀利,可面对凤天歌质疑,他无言以对。
“言相若还想对胭脂负责,便不该一味把心思放在本帅与容祁身上,本末倒置了。”凤天歌沉声开口,“倘若言相还想…”
“我不想。”
言奚笙终是开口,苦涩抿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路不同,勉强共行只会伤人伤已。”
凤天歌转身,颇为欣慰,“言相能有这样的慧根,实属不易。”
“这哪里慧根,不过是被伤的极深罢了。”
言奚笙狠狠吁出一口气,挺起身形站立,“大
齐之事王爷与王妃尽管放手行事,至少本相可以保证楚之安定,谁若想在凉王背后捅暗刀,本相应该不会让。”
凤天歌眸色微亮,“那天歌在此,谢过言相。”
“王妃客气,本相不过是将押在别人身上的宝取回来,押在凉王身上。”言奚笙才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哪怕那么讨厌容祁,可谁若真想要容祁的命,不可以。
到底是同窗,这份情谊还是有的。
凤天歌赞赏般点头,“本帅不会让言相失望。”
既然话已说透,站在一处总觉别扭,言奚笙试探着开口,“王妃不回去休息?”
“巫芸在房里,且等她出来本帅自会回去。”凤天歌想到彼时言奚笙在正厅时对巫芸的‘爱护’,多嘴提了一句。
果然,言奚笙那副前一刻才看淡红尘的脸瞬间转暗,“巫芸在…房里?”
凤天歌点头,“跟容祁在一起,言相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