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若再暗中对凤余儿下手,赵宇堂岂不跟他拼命,他本意想要对付的也不是赵宇堂,便不会无端给自己制造敌人,所以陈公傅可以说是白死了。”
北冥澈敛去眼底冰寒,“佟无澜那里可有消息?”
“回主人,顾北川之前来信,说是佟无澜同意朝皇上下手。”秦隐据实禀报。
北冥澈冷笑,“意料之中。”
“属下已从李伯那里取得毒药,是否交给顾北川,还请主人定夺。”秦隐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家主子的身份。
子弑父,该当慎重。
“当然要交给顾北川,否则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北冥澈漆黑双目溢出幽寒冷光,“秦隐你说,倘若皇上垂死之际知道是他最疼爱的皇子朝他下毒,会不会心痛?”
“必定痛彻心扉。”秦隐拱手回应。
北冥澈点头,“若是那般,也挺好。”
“主人,属下现在担心的是佟无澜对顾北川
是否存有私心…”秦隐低声开口,提醒道。
北冥澈闻声,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佟无澜下毒,亦或不下毒,于我们而言都是有利,他下毒,皇上若有三长两短,顾北川跟凤天歌必会因此有一场恶战,我们则渔翁得利,他不下毒,便是算计了顾北川,届时顾北川失势,我们就只剩下凤天歌一个敌人,也不错。”
“主人英明。”秦隐拱手。
“李伯的毒,屈平可解?”北冥澈转身走向小筑,狐疑开口。
“屈平有解方,但无解药。”
北冥澈不禁驻足,转身看向秦隐,“何解?”
“李伯的毒,唯有亲生骨肉的骨血可解。”
秦隐所言使得北冥澈怔了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亲生骨肉…”
“主人…”秦隐不禁抬头。
“依计行事!”北冥澈摆手,转身走进小筑。
看着紧闭的小筑,秦隐神情落寞。
生于帝王家,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因孟臻与蜀忘忧争夺罗生盘的缘故,凤天歌将蜀忘忧带至普宁寺,亲口向其承认自己的身份。
当年的独孤艳,就是现在的凤天歌。
往生卷早已被人用过,是以抢夺罗生盘毫无意义。
此时走进孟臻所在的院落,凤天歌入院便见孟臻于院中束手而立,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