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将白子拿到自己身边,“整个太学院的人都知道,我与人对弈,鲜少用黑子。”
之前于龙乾宫,他念景帝有病,是以由着景帝选子,对弈时亦不会过分为难。
哪怕是赢,他也会赢的很委婉。
现在,他承认,眼前这位帝王是真有病。
景帝将容祁的变化看在眼里,面色无波,心里却很不满意。
只是,谁管呢。
“皇上请。”容祁抬手,恭敬道。
哪怕被北冥狄刺激过,景帝依旧相信他的棋艺足够精湛,与容祁对弈哪怕输也不会很快。
事实上,对弈是假,他希望能在过程中提点容祁,凤天歌还有时间选择,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说白了,景帝希望容祁能当说客,劝凤
天歌拿着兵符过来退婚。
倘若凤天歌肯交出兵权,他定会保住镇南侯府的荣耀,让凤天歌带着这份荣耀平安度日,可若凤天歌选择嫁入长定殿,那么她的下场会不会与独孤艳一样,他不知道。
黑子落,白子随后落于棋盘,与黑子相距甚远。
景帝皱眉,这是什么下法?
任何棋谱都不会有这种开局舍近求远的示例。
待黑子再落,白子依旧在距离很远的位置停下来。
景帝抬头,“容教习的棋艺,令朕刮目相看。”
“轮到皇上落子。”
容祁何尝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景帝叫到龙乾宫的用意,单单是猜到,已经让容祁很生气。
景帝讨了个无趣,于是夹起黑子,布局。
鉴于容祁棋路古怪,景帝一时好胜心起便将心思落到棋盘上,他要赢。
容祁从无停顿,亦无须思考。
景帝自然也不能思考太长时间,这样会显得他很差。
龙乾宫里一时沉寂,唯有棋子落盘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
一柱香之后,白子胜出。
景帝暗咬皓齿,脸上挂着无比慈祥的表情,“再来一局,如何?”
“遵旨。”
容祁随即捡子,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待白子尽,他没替景帝捡黑子。
景帝这时的心情已经很不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