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摇头,“师傅只说他做了一件很错很错的事,可他忘了那件事是什么,不过他说只要我体内这只九死蛊能活下来,他的错就能弥补。”
“很错?义父说他一定要给那些无知苗民最
惨痛的教训!英雄不该被遗忘!”赤舌眼眶微红,这是他前半生唯一受过的教导,赤烈就是这样教他的。
看着赤舌眼中的茫然跟信念的崩塌,邢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师傅跟…老疆主关系可好?”
“你想说什么!”赤舌腾的站起身,任由肺腑剧痛却毫不顾忌,他大声吼叫,“义父是爱我的!从被他们带出苗宫,带入孤殿,我就只有他…他也只有我了!”
邢西知道,赤舌可能已经猜到了。
“那个糟老头,坏的很。”邢西还能说什么呢。
赤舌突然堆坐到地上,朝着邢西大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仿若决堤。
只是他的目光,却似穿透邢西,看向一片虚无。
邢西沉默。
作为赤舌的义父,赤烈是个极端,他把自己所有的恨跟委屈全都灌输在赤舌身上。
而对赤舌而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犹如被抛弃的一个孩子在遇到对自己好的赤烈后,他就只能抓住那个人,再也不敢放手。
然后,那个人便是他的全部了。
邢西不知道赤烈是怎么疯的,可他庆幸自己遇到的是疯癫之后的赤烈,虽然那也是一个极端,可他自小被灌输的是宽恕,是弥补。
所以他可以原谅对他几乎已经是虐待的父亲跟继母,他愿意拿出九死蛊拯救苗疆。
而今,他成了苗疆的英雄,赤舌却是罪人。
这怎么能怪赤舌?
他只是想对那个对自己好的人,更好。
只是这样…
赤舌哭了,他在孤殿里哭了很久。
邢西便坐在那里,陪着他。
直到赤舌昏厥倒地,邢西走过去,将一只无忆蛊引到赤舌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