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他会依主人之意行事…”
见流刃稍稍犹豫,闻少卿便似猜到什么,“他的那些话,不必在意。”
“是。”流刃拱手,北冥渊虽然同意,只不过言辞中尽是不敬,听着让人窝火。
闻少卿摆手,流刃退离。
烛灯摇曳,落在闻少卿眼中就像是两簇阴森鬼火,幽冷凄寒。
小歌,绝望离你,不远了…
同样是夜,有人在等待,有人在煎熬。
孙荷香快死了。
凤府里,凤炎看着床榻上只剩下半口气的孙荷香,便叫项甫到宫里送了信。
就在凤炎转身欲走时,孙荷香好似突然恢复神识般睁大眼睛,“老爷?老爷你来了!”
凤炎本不想转身,却在想到凤雪瑶跟凤染修时走了回来,“你起来做什么。”
他不想让两个孩子听到任何自己苛责亏待孙荷香的言辞,尤其孙荷香临死之前,他必要守在这里。
“老爷…老爷真的是你!妾身还以为自己眼花瞧错了!”孙荷香激动起身,一双形同枯槁的手紧紧掰住床栏,久卧不起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用着回光返照的劲儿才精神焕发,高兴的不知所以然。
“你病这么重,还起来做什么。”凤炎知道。
“老爷来看妾身,妾身自然要起来。”孙荷香强挺着靠在床栏上,深凹的眼眶蕴满泪水,“老爷,你终于肯来看妾身了…”
凤炎微挑眉梢,“朝廷近日乱的很,我是太忙了。”
孙荷香点头,眼泪毫无预兆滚下来,“妾身知道…妾身知道老爷定不是因为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才疏远妾身,老爷,妾身这辈子当真没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那些话都是凤余儿那个…全都是她的阴谋,她回来,是来报仇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这些胡话?”凤炎微皱眉,心有不悦。
“不是胡话!老爷,妾身现在最清醒!凤余儿就是来报仇的!她恨,她恨我当初赶走沈心宜,让她们母子在清塘受尽委屈,她恨我给她起的名字,寓
意多余!尤其沈心宜死了,她把那贱…那女人的死全都归结到我们身上,她说要报复咱们凤府里每一个人,我,瑶儿,染修还有老爷你!她…”
“够了!我看你真是得了失心疯!那日瑶儿亲口告诉老夫,若非余儿帮衬,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太子殿下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