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刚刚躲过一劫。
可莫名的,他总觉得未来似乎还有一场更大劫在等他…
夜已深,月光如银,如轻纱般覆盖万物。
靠近鱼市的民宅里,传出一阵脆响。
纯白玉石被闻少卿重重摔在楸木棋盘上,那颗描着‘步轻烟’三个字的棋子砰然落地,破碎不堪。
步轻烟又一次被人制服?
自尽有多难?
闻少卿黑目如冰,其间蕴着滔天怒意。
步翼已经在来齐的路上,步轻烟若不死,这一局还有什么意义!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来齐都的第三十五日,闻少卿有很多年都没尝到的滋味儿,萦绕于胸。
挫败!
最不甘心的是,这种挫败感竟然是他家小歌带给他的。
不不不,小歌你不可能赢得了我。
你这一生,只能靠我…
皇宫里的夜,比起市井街道要更加安静,这是一份很难用言语形容的安静,凄凌中透着诡异,透着悲凉,透着几分阴森森的绝望。
北冥景前两日便醒了,醒来之后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今日容祁过来寻他,主动对弈。
他对容祁喜爱,便未拒绝。
结果令北冥景吃惊的是,居然平局。
北冥景这心里,老怀安慰。
他不糊涂,容祁棋艺在他之上,输赢只在那
小子一念之间。
如今那小子愿意让他这老人家一让,难得。
“姚石。”
一直候在外厅的姚石听到召唤,登时走进内室,恭敬弯腰,“皇上,老奴在。”
“说说,独孤艳怎么就成了奸妃?”北冥景颓然靠在床栏处,整个人再也看不出昏厥之前的精气神儿,似苍老了许多。
“皇上…”姚石哪敢再说,御医院那儿再三嘱咐,皇上不可再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