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容祁把瓷碗端到凤天歌面前时突然被凤天歌紧紧攥住手腕,任由汤水溅洒到锦被上她也毫不在意。
凤天歌不语,只用眼睛死死盯住容祁。
容祁知道凤天歌眼中期待跟渴望代表什么。
可他要怎么说?
一切都是虚幻,不过黄粱一梦。
现在梦醒了,叶清华没死,那两千五百兵也都活的好好的?
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都过去了。”容祁用另一只手将安神汤搁到床头矮桌,转身反握住凤天歌的手,“都过去了…”
不是没发生,是都过去了。
凤天歌目光突然慌乱,茫然的不知道该看向哪里,眼泪就跟豆大的珠子般突然就涌出来,一颗一颗砸在锦被上。
容祁心疼,抽痛一样的难受。
“天歌…”容祁轻唤,他想安慰,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他亦有责任。
“如果我不叫清华率领右翼军,是不是她就不会死?”凤天歌抬起头,盈溢着泪水的眼眸尽是悔恨。
“天歌你别这样,军演被偷袭不是你的错,整个军演你无一错判,那些武将说…”容祁不是温玉,他只能这样安慰。
“两千五百兵被人尽屠你说我没错?如果我没错,叶清华为什么会死?那些将士为什么会被人尽数诛杀!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凤天歌癫狂一般朝容祁大吼,眼泪连成串掉下来。
她突然用双拳狠砸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
“天歌!”容祁容不得凤天歌这样伤害自己,猛将她抱在怀里,“是意外!这是意外!连兵部戒
军都没发现那些黑衣人,你身在局中又怎么可能发现!”
被容祁抱在怀里的凤天歌好似突然被人抽走全部力气,她歪着头,流泪的脸颊无力倚靠容祁肩上,原本有些涣散的目光渐渐滚动起浓烈的窅黑,“不是意外…”
听到凤天歌近乎绝望的声音,容祁心痛。
就在这时,房门开启。
随着两扇朱漆木门露出的缝隙越来越大,容祁与凤天歌相拥的场景赫然映入眼帘。
而不管是凤天歌还是容祁,他们就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在乎突然出现的人,是谁。
抬起的脚陡然停滞,闻少卿突然退后一步,转身,背对二人,提着竹篮的手狠狠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