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战场,当是在这里。”烛光摇曳,容祁如骨瓷般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刻有凤天歌三个字的白子上,“秦淳轻敌了。”
“倘若他知道你是银面,定不会这样排
兵…”容祁握着白子的手,微紧,“天歌,我等你凯旋。”
同样一张行军图,出现在了皇宫御书房。
相比之下,此刻落在北冥渊眼底的彩绘图纸要更为精美,大气,只是涵盖的范围仅限于军演,并无扩展,这是兵部所绘。
“太子殿下,秦淳已动。”御书房内,古云奕将乐陵山脉里送出来的消息据实告知。
北冥渊也曾上过战场,也曾立过战功,是以他能看得懂行军图,亦能判断行军图中两军必争的军事要塞在哪里。
“云奕,这场军演你怎么看?”北冥渊将黑子落在沟壑地带,若有所思。
古云奕扫过行军图,“凤天歌初出茅庐,所点六将皆是武院新生,微臣以为,此番军演秦淳必胜。”
北冥渊下意识抬头,刚好迎上古云奕无
比笃定的目光,“你也太过武断,凤天歌好歹是楚太后的孙女,不会没有真本事。”
古云奕垂首,“是微臣见识浅短了。”
“你倒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有的时候啊,你的眼光比本太子要毒。”北冥渊平心静气开口,视线回落到图纸上,“至于这次军演,胜负还真值得本太子期待。”
“倘若秦淳胜,太子殿下真打算把雀羽营的帅印,交到他手里?”相比成败,古云奕更关心这件事。
“当然。”北冥渊并未迟疑,此番军演,雀羽营帅印就是胜利者的奖赏,秦淳若胜,帅印自然归他。
北冥渊虽然不喜欢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颍川智者,但他承认那位先生说的不错,秦淳嗜战,想要招揽秦淳其实简单,便是赋予兵权。
依着那位智者的意思,此番军演不管谁赢,受益的都是他。
古云奕闻声,不再开口。
他讨厌凤天歌,恨不得凤天歌死。
但此时此刻,他竟希望凤天歌能够赢得此番军演。
否则,独孤柔肚子里的皇长孙,他的亲生儿子,便会失去一个强大的助力。
古云奕趁北冥渊研究行军图的时候,缓慢抬头,冰蛰寒凉的眸子无声落在北冥渊身上。
从今以后,我古云奕为你赴汤蹈火的日子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