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慕元吉的所作所为，她根本莫不清楚。

“慕元吉此人，我当真是小看了他，就算知道他不简单，派了不少人盯着他，也始终摸不清他的想法和目的。”

高月太后捏紧手中的绢帕，“现在想来，他当初找我要孩子，会不会根本不是念及恩情，而是利用我的一个孩子来对付我另一个孩子？”

无论是之前漠渡的猜测，还是阿萨罗的肯定说法，高月太后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慕璟辰是她的孩子，但在哑奴面前，她承认了。

因为只有哑奴知道，她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有多

痛苦，在舍弃孩子的那一刻，有多决绝。

“小姐，我可以去南域找慕元吉。”

反正现在他伤了拓跋焱，无论是拓跋焱那边的势力，还是看不惯高月太后的势力，都会拿此做文章对付他。

他现在外出执行任务，倒是个避开争端的好办法。

“你找他也没用。”高月太后摇了摇头，“他种的种子已经发芽，并且成长到直插云端，我们现在去找他能做什么？”

怪只是怪她发现得太晚…

“待在我身边吧，哑奴。”高月太后朝哑奴，伸出手，“只有你待在我身边，我才始终记得我自己是谁。”

面无表情的哑奴看着高月太后，森冷的神色浮现一缕不甚明显的忧伤，他缓缓上前，单膝下跪，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高月太后的手里。

感受着那只温热却有些粗糙的手，高月太后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紧紧握住，“等到一切都了结，我们就回家。”

回到他们真正的故乡，那里有风沙，那里有烈酒，那里有最干净的月亮湖，也有无数佛窟里最美的飞天神像。

…

乾月殿。

拓跋焱躺在玉床上，十来个内力精纯的武士坐在地上，正在一个接一个的给拓跋焱输送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