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洁道:“什么小倩,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没骗你,难道你觉得我会骗你?”慕容倩幼年曾在伊吾卢流浪,尽管呼衍洁当时也曾见过,却未曾留意此女,因此不知道小倩到底是谁。
陈瑕道:“你已经变了,你不是从前那个忠心耿耿的呼衍洁,也不是我所熟悉的师父。我不敢信你…更何况,我父亲便是汉人,也曾驻扎西域都护府,我又怎么能跟你去匈奴,对付我的故国
?师父,你我多年未见,你今日突然找到我,想必早就知道我的消息,而你我一见面,未叙当年情谊,就叫我跟着你到匈奴做官,难道还不是居心不良么?”
呼衍洁怒道:“我以为很在乎我这个师父,就算你不在乎我们的情分,也该念及你娘和你兄长,他们二人皆在匈奴,你娘本身又有匈奴血统,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匈奴?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汉人,可是渔阳郡的廉范容得下你么?到如今还不是和丧家之犬一样流落在外,无人收留,我给你个安身立命,建功立业的机会,你居然说我居心不良,简直岂有此理!”
“你怎么知道渔阳郡容不下我?你又如何对我的事情那么清楚?今天又找到此处,难道仅仅是机缘巧合?”陈瑕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已经开始学会怀疑别人,特别是投奔匈奴,关乎民族大义,陈瑕自然十分谨慎。
呼衍洁突然出现,自然是有备而来,陈瑜在渔
阳与陈瑕交手,回去之后也当然会向呼衍洁禀报。呼衍洁也安排了许多探子在鲜卑和大汉,所以对于陈瑕的行踪不说了如指掌,也能猜到个大概。眼看着大汉与鲜卑可能会结盟,这件事对匈奴十分不利。可惜毕竟慕容广远在大鲜卑山,匈奴鞭长莫及,所以一早就打算前来游说,最起码辽西一带,支持匈奴,也好牵制慕容广,可惜的是,拓跋红的任务失败,不但没有成功挑拨大汉与辽西的关系,反而把双方结盟之事促成,无奈之下,呼衍洁只好亲自走一趟。但是车银花有自己的主意,既然已经答应了与慕容广结盟之事,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尔反尔,再加上她对拓跋红的印象也不好,不管呼衍洁如何劝说,车银花的口风也不松动。
呼衍洁无奈就只好在这附近留守几日,等慕容广的使臣来了,便将其刺杀,然后嫁祸给大汉。除此之外,他还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收服辽西诸多部落。
他又从陈瑜以及探子口中得知了陈瑕的消息,心想:既然次然此事与陈瑕有关,那不妨就找到他,叫他也加入匈奴,如此一来就算杀了不慕容广,也不算无功而返。呼衍洁到访的事,车银花也不便对陈瑕言说,以免在这关键时刻引起什么误会,所以,呼衍洁其实就在董土楠部落做客,见车银花把陈瑕赶出来,反而正合他的意思。万没想到,陈瑕的脑子转不过这个弯来,反而说自己居心不良。
听陈瑕连问了几个问题,分明是有所怀疑,呼衍洁竟然无法反驳,毕竟此事关乎匈奴的军机秘密,行刺使节之事,在不能确定陈瑕和自己一条心之前,无论如何呼衍洁也不会透露一点风声,他对陈瑕微微一笑,“瑕儿,你的确是长大了,小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你已经能自己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是非非。为师再也不能罚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