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想喝茶了。”安七墨盯着何越松,却对李云月说着话。
“你去倒啊,茶叶放在哪儿,你也知道的。”
“娘子,人家想喝你泡的茶了,你泡的茶比较好喝,总不能你给外人倒茶,却不愿意给我这个夫君倒茶吧?”
李云月悄悄瞪他一眼,这个男人,现在还真是得寸进尺了!
他还知道有外人在啊?就这样让人家看笑话?
终究,李云月还是起身,亲自给安七墨泡了一杯茶,也将何越松的杯子重新倒满。
安七墨将茶杯捧在手里,却不着急喝茶,而是道:“阿月,这个茶杯,是你先前在集市上给我买的,你还记得吗?当时你说,杯子杯子就代表一辈子的意思,对不对?”
“呵呵呵呵……是啊。”他到底是要闹哪样?秀恩爱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下次咱们买个一样的一对杯子,你觉得如何?我记得你上街碰到杯子的时候,就格外喜欢看看摸摸,可见你对杯子颇有研究,且情有独钟。”安七墨继续说道。
完全当何越松不存在。
“……”李云月无言以对,她是个伪杯控,见到好看的被子都想要买,但不会像真的杯控那样,非买不可,且家里放着许多收藏。
“不如,我下次见到好看的杯子,都给你买回来好了。”安七墨见她没说话,便如此说道。
李云月笑道:“你开心就好,我都可以的,嗯。”
她一面要应付安七墨的无理取闹,还要一面招待何越松,拿来点心给何越松吃。
看着他们夫妻两互动的样子,何越松感到有些尴尬,只觉得自己坐在这儿,于他们夫妻来说,真是有些碍眼了。
他感觉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李云月道:“何夫子,你在这里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了,你等会儿留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说着,她径直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了。
顿时,这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何越松、安七墨以及安志柏,三个男性了。
何越松是安志柏的老师,不论如何,安志柏都是要对何越松尊重的。
当下他像个乖宝宝似的,安静地站在安七墨身边,保持着应有的沉默。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个时候,说多少肯定错多少。
何越松越发感觉氛围奇怪,他站起来,道:“安公子,晚饭我便不吃了,家中有老母等着我回去吃晚饭,我这就告辞了。”
说来真是奇怪,他觉得与李云月相处时,相当舒坦。
安七墨的为人,他也是听说过的,夸赞比贬低要多很多,可今日相处下来,何越松只觉得,这安七墨……一点也不好相处。
大抵是趣味不同,才会有这种感觉吧。
安七墨也跟着站起来,“何夫子就这样走了吗?不坐坐了吗?阿月说了要留你吃晚饭,若你就这样走了的话,只怕她……”
这话的言外之意是,是李云月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而已,他安七墨可没有。
何越松内心诧异,为何这安七墨好像很厌恶自己的样子?
自己曾做了何事,得罪他了?
“不留了,家中母亲也在等我回去。”何越松礼貌道。
“那行,那何夫子就慢走了!”安七墨说着,从旁边拿来两个红鸡蛋,硬塞到何越松手上。
“你不留下吃晚饭,阿月心里肯定会很过意不去,这两枚鸡蛋,就当是我们给你的回礼了,何夫子千万不要客气。”
何越松:“……多谢!”
拿了两个红鸡蛋,他便走了。
安七墨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回转身来,拿着热开水清洗对方刚刚用过的茶杯。
安志柏低声问道:“哥,等会儿嫂子问起来,你咋说?我看何夫子亲自送酒过来,是很有诚意的呀。”
“我也有很诚心地留他吃晚饭,但他不肯,硬说家里有母亲在等,我能奈何?”安七墨道。
安志柏嘴角微抽,他虽然年龄小,但又不是傻子,刚刚完全没见自家兄长非常诚心地邀请对方留下来吃饭啊。
看来,兄长还是介意先前自己给他说的话,对何夫子存着很大的敌意呢!
李云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只见这兄弟两个,坐在火笼旁边下棋。
她奇怪地问道:“何夫子呢?”
安七墨看向安志柏,安志柏开口道:“何夫子回家了,他说他母亲等着他回家吃饭,他母亲年迈,需要陪伴和照顾,所以他就不留在咱们家吃饭了。”
“……哦,这样啊,那还真是挺对不起他的,他送了好酒过来,咱们却没能请他吃饭,太失礼了。”
安志柏又道:“我哥已经回了他两个红鸡蛋,不算失礼。”
“是吗?两个红鸡蛋,也抵不上两斤好酒啊,况且人家还是诚心来贺喜的呢,总觉得还是要留他吃顿晚饭比较合适。”
安志柏也不说话了,安七墨更是不吭声,兄弟两个聚精会神地下棋。
“既然何夫子走了,那咱们的晚饭,就挪到晚点吧,毕竟我们刚刚才吃过饭,你们有没有意见?”李云月问道。
兄弟两个哪里敢有意见啊?当下点头如捣蒜。
安志柏倒是绝对护着自家兄长,哪怕当晚吃过晚饭,也没提何越松是被自家兄长冷漠走的这事儿。
李云月对此也没有深想,毕竟何越松当初回乡的原因之一,就是母亲年迈、需要照顾。
这事儿便就这样揭过了。
之后的几天,有几户人家婚嫁,安七墨和李云月也都送礼过去,在别人家吃了饭,感受了下酒席的热闹。
很快就迎来了元宵节,元宵节结束,这年便算是过完了。
紧接着,真知书院也迎来了开学时间,当然,也到了李云月再度给父母考试、以选拔学生进书院读书识字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