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今天孟娬的孩子满周岁,朝中官员虽没去吃酒,但不少都备了份贺礼送过去。
孟云霄没准备贺礼,因为备了也没用。
唐氏进书房时,见他在书房里郁郁寡欢,不由嘲讽道:“怎么,看着眼酸了?”
孟云霄一脸的厌烦。
如今唐氏娘家没什么势,他在官场是又如此不得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拜唐氏所赐。
孟云霄最后悔的还是他和孟娬、夏氏早早撇清了关系。那母女俩如今入主王府,而他却要如此默默无闻。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对她们好点,今日指不定光景就大不相同了。
孟云霄不耐烦唐氏,两人在书房吵了一架,唐氏摔杯而去。
转眼间,谢初莺在太后身边已待了两三个月。
她事事尽心侍奉太后,太后待她不如从前亲厚,她自己也知道,因而处处收敛,在宫人们面前也放下了从前那股子优越感。
如此一来,太后宫里的宫人们觉得她的遭遇可怜,平时也都多照顾两分。
太后就寝时,由谢初莺帮她卸下发髻,拿了梳子柔缓地梳头。
太后发丝里掺了花白,谢初莺的手法让她感到很舒服。
太后阖着眼睛道:“你的终身大事,原本该议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可如今你家里出事,你已是罪臣之女,哀家出面保你已是不易,又谈何门当户对。”
谢初莺道:“初莺知道,初莺不求嫁个好人家,只求能陪伴在太后身边,一直侍奉太后。”
太后道:“说什么傻话,女大当嫁,哀家又岂能耽误你。”她叹口气,又道,“只是你需记得,造成你今日如此不幸的人是谁。”
谢初莺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梳子继续梳着太后的头发往下,应道:“初莺知道。”
“殷武王虐杀你长兄,殷武王妃逃脱罪责,却害得你家破人亡,若不是他们,你也不会无家可归,险些被送去教坊。”
太后睁开眼,看着谢初莺一副温顺的模样,又道:“现今你这样的情况,哀家便是择一婚事把你嫁出去了,怕是夫家也要处处看低你、轻贱你。”
谢初莺道:“一切请太后做主。”
太后既然对她说了这些,便是有下一步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