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看他一眼。
“哦，那就不救吧。”顾明有些可惜的说道。
“姑……姑……”
虚弱无力的声音从沈千山那里传过来。
顾明：“楚姐姐，他是在叫你姑姑吗？”
“叫你呢，你才是姑姑！”
楚瑶瞪他一眼，心想着姑娘年少貌美，怎么能跟姑姑扯上关系？
顾明摸摸鼻子——他是男的，才不是姑姑。
“……娘……”
“楚姐姐，他在喊娘。”顾明又道。
楚瑶：“……”
我不想跟缺心眼孩子说话。
“……咳……姑娘……救命……”
沈千山似乎被呛了一下，说话更无力了。
楚瑶朝着他走过去。
在山坡上的一片较为平坦之地，躺着一个十分狼狈的人，他身着一袭白衣，可身上却到处是泥土还有血渍，头发洒乱，脸颊青紫，嘴角还有着血，连眼睛都肿了。
啧啧，瞧这被打的。
“楚姐姐说了，我们是不会救你的！”
顾明走上前，目光犀利的扫过他的全身，果不其然没有找到芥子袋的存在，不由泄了气，说话也没好气起来。
两人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一眼，安静的噤了声，脚步却在悄悄的朝着那里靠近。
“打……死死的打……留口气……”
隐约有一道语气不善的男声响起。
“唔……沈明启，你卑鄙无耻！”
“我就是卑鄙，就是无耻了，你能奈我何？继续打！”
“你……你就不怕被家主知道……”
“沈千山，你清醒清醒吧，这时候的‘我’可是还在沈家呢，谁会相信此事是我所为？更何况你参加不了这次天尘洲大选，拿不了名次也去不了问心湖，沈家谁还会拿你当回事？”
随着两人的走近，也能听清楚那边两人的对话了，那声音一道嚣张一道虚弱，与此同时还有拳打脚踢以及含糊的闷哼声。
山势很高，还有着树和草丛的遮挡，楚瑶和顾明担心被看到就一直弯着腰，所以也就看不到具体的情形，但只听对话也能了解八九不离十了。
“我们身上下有本命契……你不敢杀我。”被叫做沈千山，也就是此时正被挨打之人无力的说道。
本命契？
楚瑶不禁挑眉，所谓本命契便是在血脉或至亲之间下的一种契约，一般是母子、父子或者是夫妻之间存在着，当其中有一人死去时，死前他那一抹最强烈的念头便会传至结契的另一人那边，即使两人不在同一处，另一人也能知道他是为何死的。
想结此契，必须用契魂珠，这种东西价格相当昂贵，几乎跟一件黄级灵器同价，不是大家族根本不会用它。
沈千山却说他和沈明启身上都有这本命契，难道这是他们沈家同有的？
这个沈家必定是个大家族！
也是，有资格参加洲选的家族，自然不会是无名之辈。
“谁说我会杀你呢。”沈明启轻笑了一声，很是张扬自信，“有本命契的存在，我当然不会轻举妄动，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静悄悄死去，还不会被你爹所知。”
“你……”沈千山的声音中满是惊疑不定。
本命契虽然厉害，可也会有失效的风险，比如当契主神智不清时死去自然就无法传达念头，又或者他是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死去也是一样。
如果沈明启早有准备，那他的确有把握在不触发本命契的情况下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