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疑惑,但步云生怎么说白朵儿自然怎么做。
“嗯。”步云生闻言随即转回了脑袋,看向前方挡风玻璃外的黑夜,虎眸生生出一抹复杂之色,喃喃道:“七十多年了,不知道”
早晨六点,千山初醒,朝云出岫,在青青苍苍中,乳白色的云纱飘游山腰,像仙娥在轻轻起舞。
这是远处的看客视角,对于身在山中的人来说却是回首来路已茫茫,行行更入茫茫里。
因为乡间山路的早晨,总是笼罩这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在山路上是永远看不到全景的,只有往山丘上进发才能一窥这些许美景。
不过这有些困难,毕竟山路总是弯弯曲曲,而且早晨的露水还打湿了泥土。
一脚踏下,还时不时传出水声,而鞋子上也更重了一分。
一路走来,整个人便莫名了高了几寸。
一个身着青兰色道袍,头戴一方略有歪斜的黑色混元巾,顶上是用一根带着率叶的树枝别住盘髻,背上背着个黑色旅行背包,约莫十五、六岁的俊俏小道童,跺了跺脚下黑色布鞋鞋底下那厚重的黏土,抬起右手指着山路旁一簇簇仿佛跳动火苗一般镶嵌在草丛中红色小果子,天真无邪的问道:“步爷爷,这是什么呀?”
“韵儿,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我师傅!”俊俏小道童身后,一位一身青色长袍,腰间别了个巴掌大的黑色收音机,戴着金丝平光眼镜,白色的华发上也用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树枝挽一个道髻,看去上去十多岁的儒雅老道士无奈道:“这是野生的树莓,当然也有人叫它覆盆子!”
“这不一下子还没改过来么?!”俊俏小道童肩膀一缩,吐了吐粉红色的丁香小舌,调皮的道:“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嘛”
“你呀”儒雅老道士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还是放弃了说教道:“算了,随你吧,不过在外人面前你可别再这么叫了呀!”
“嘻嘻嘻”
俊俏小道童闻言嘴角一咧,放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知道啦步爷爷!”
说罢,便转身一蹦一跳,像是足偷了鸡的小狐狸一般向着山丘快步进发。
“唉”
儒雅老道士见此,轻叹一声:“半夏,你先跟上去吧!”
“喵”
下一刻,儒雅老道士背后五六米外的迷雾中传出一声猫叫,随后只听到一阵树叶交错的“沙沙”声,一切都回复了寂静。
步爷爷?韵儿?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