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看到了熟悉的茅草屋,刚走近,便听到了卢氏呜呜咽咽的哭声。
“景儿,是娘对不住你,你要是活不下去,娘这就随你一起去了,娘对不住你……”
她忙推门而进,一眼便看到草榻上的少年身上被盖着几床厚被子,少年浑身发抖,神志不清,冷热交替之症明显。
她摸了摸便宜弟弟的额头,烫的厉害。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还有,为什么不去请大夫?
薛软玉说不出话,但卢氏却从她冷得发狠的眼神里瞧出了这些意思。
她止住了啼哭,面相凶狠,“你那是什么眼神!死丫头,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滚!要不是你,景儿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发烧!”
她上来便要推搡。
薛软玉怒从心起,被推至门口时,顺手便捡起靠在门旁的门栓,毫不犹豫地往卢氏的后脑敲去。
卢氏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她推开挡路的卢氏,疾步到草榻前,将少年的身子翻过来。
果然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
卢氏之所以不去请郎中,想来是因为没钱。
薛软玉稍一思索,决定放弃去请郎中这条法子。
她在前世处理过很多这样的情况,自己或是队友,再简陋的环境都遇见过,因此心中并没有多少慌乱。
薛景玉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在搬他的身子,那双手给他的触感非常奇怪,很软。
他现在很难受,冷得时候是极寒冰川,热的时候像是被灌满了岩浆。
脑子昏昏沉沉,他大概是以为自己活不了了,直接抱住了身旁的人,迷迷糊糊中直着嗓子叫了一声又一声的“娘”。
听着可怜又无助。
薛软玉身子一僵,她很介意和不熟悉的人有身体接触,但是余光瞟了一眼昏迷的卢氏,咬着牙没推开,甚至有几分心虚。
两个时辰过去。
中间卢氏醒了一次,薛软玉嫌吵又把她敲晕了。
最后烧终于退了,她累瘫地靠坐在一旁,原身的体力已经被她消耗一空。
歇了一会儿,她起身,将采来的草药拿去厨房清洗,半刻钟后,端着一盆碾磨好的绿泥进来了。
用竹片蘸了点绿泥,正要往少年背上抹,不料他却突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