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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的小太监gl 李浮安 4192 字 2024-04-22

姚喜有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蹦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二、三!

开门的一瞬间姚喜怂怂地移开了视线,她平复着心情慢慢回过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鬼立在柜子里,虽然头发遮住了脸,姚喜还是隐约看见了。

那个鬼的面部光秃秃的,没有五官!没有五官!没有五官!

“哇哇哇————————”姚喜疯了。她闭着眼想人工屏蔽眼前的一切,接二连三的惊吓下,姚喜已没了逃跑的力气,她跪在衣柜前,痛哭着道:“奴才不是有意打扰娘娘的。您有仇有怨去找害您进冷宫的人,千万别和奴才计较!冤有头债有主,奴才是无意闯入娘娘宝地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姚喜哭得肝肠寸断。

万妼有些不忍心听了。

可是哭声还在不断地传来,过了一会儿又变成尖叫声,然后是夹杂着哭声的尖叫声。

从姚喜的反应,万妼能大致推测出他人到哪里了。这才刚找完前院,后院老槐树上还吊着个人呢!万妼揪心地听着动静,明明是对那小阉驴的惩罚,不知何时变成了她的煎熬。

不过乐观点看也有好处,就是她沉浸在这种担心中一点也不会觉得困。

“兵哥,衙门里都找遍了,不见那小子。”昨夜陪廖兵一起来她屋子的几个太监陆续回来了。

廖兵才醒了过来没多久,他先将伤腿搬下床,然后拄着拐杖站起身道:“问过门口守夜的没有?可有看到姚喜出去?”

“问了。守夜的说,只有被丽嫔娘娘留在宫里帮忙的两个人半夜回来时经过门口,再无人进出过。”说话的太监还喘着粗气,显然仔仔细细找了一夜。

廖兵不相信以姚喜那小身子骨还带着脚伤,能翻墙逃出去,他抬起拐杖指向屋里的衣柜:“把衣柜打开。说不定人就藏在屋里!”

姚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子瞬间僵住了。好在她这种不安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床前的脚蹬子被廖兵猛地一下拖开了,廖兵弯腰往床底一望,姚喜那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正迎上廖兵惊愕的目光。

二人都怔住了。

廖兵仿佛在说:你他娘的在逗我?一上一下睡了一夜我竟然不知道?

姚喜仿佛在说: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廖兵只是瘸了,又不是瞎了。他冷笑着直起腰,冲在衣柜前搜搜捡捡的人道:“别找了。人在床底下。”廖兵坐回椅子上,对蜷缩在床下的姚喜道:“识趣呢,就自个儿出来。你活着是出不了这屋了,跟爷求求情,说不定爷可以给你个痛快。”

“我要是有事,郑公公不会放过你们的。”姚喜也只能用郑大运吓唬吓唬这些人。哪怕吓不退廖兵,只要廖兵带来的那几个人忌惮着郑大运不帮手,她和廖兵两个瘸子单挑,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郑大运?”廖兵咬牙切齿地说:“爷迟早连他一起办了。”他这条腿十有八九是长不好了,断腿可不像断指甲断头发,这仇他说什么都要报。

白天忍着没对姚喜下手,是怕连累他叔廖耀明,后来去和他叔一说,他叔望着他的瘸腿怒气腾腾地道:“忍个屁!出了事有我担着,他郑大运不过是唐公公跟前的一条狗!明知你是我侄子还下这么重的手,摆明了是成心的。”

廖耀明是真生气,不是为廖兵被废的那条腿,而是觉得郑大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廖兵屈打成招拉了司苑局的几个太监下水,那几个被轻罚了下就送了回来,只有廖兵生生被弄断了腿。说不是成心的谁信?

因您的订阅不足,现在显示的是防盗章节,正文48小时后可阅读已经在门口那块软地吃过两次亏,姚喜这次没有那么冒失了,她扶着宫门,先伸出一只脚探路,忍着毛骨悚然的感觉直到探路的脚将软地踩实了,然后猛一蹬地,快步跑到结实的石砖地面。

姚喜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哪怕再有灵异的事发生,只要坚定目标就能无所畏惧。她想好了,先去西梢间拿上灯,然后每间屋子依次找,她自问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和宫里去世的各位娘娘也从无过节,不用怕的。

冤有头债有主,鬼也要讲道理不是?

摸黑到了正殿门口,姚喜不小心碰到半开的门,又听到头顶响起铃铛声,她整个人吓得一激灵,尖叫着一气儿冲向有光亮的西梢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喜尖叫着奔跑着,像身后有无数厉鬼在追她一般。

西梢间里有盏青铜油灯,就放在半人大的黄铜镜前。终于再度看到光亮,姚喜一路紧张到极点的心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她走到黄铜镜前正要拿起油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姚喜叫得震天响,猛退几步后重重摔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她分明看到自己在镜子里,满脸流着血,油灯照亮了她血糊糊的脸,身后的世界一片漆黑。

姚喜彻底崩溃了。“呜哇哇——————”

她感觉心脏快爆掉了,浑身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她低着头,不敢看屋子里的任何东西。

明成帝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大跳,端着酒正要喝,手一抖,酒撒了一身。

万妼把帕子递给明成帝,让他自个儿擦。

“冷宫那边好像出事了。”明成帝从不来景灵宫附近。对于冷宫里的女人,他多少有些内疚。虽说进了冷宫的女人都是罪有应得,但老话也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当进了冷宫的女人死了,不想知道那些曾与他恩恩爱爱的人过得如何。

万妼听到姚喜的惨叫声有些开心。这和刚才那种看热闹的开心还不一样,更像是母亲生了个不会啼哭的孩子,于是焦急地拍打孩子的屁股,好不容易听到孩子第一声啼哭的那种开心。

喜悦中带着心安。

她刚才一边和明成帝说着话,心思却一直在景灵宫,许久听不到动静,万妼真的担心那小阉驴被吓死了。再听到熟悉的惨叫声自然放了心,人还活着,而且听声音,那小阉驴精神头还不错。

“没出事。我罚一个小太监守冷宫,估计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吧。”万妼笑着道。

“哦?那太监怎么得罪太后了?”明成帝用万妼的帕子擦掉衣裳上的酒液,漫不经心地问。

万妼也不能说是因为那小太监嫌弃她。于是道:“误了上值的时辰,叫他长长记性。”

万妼上扬的嘴角忽然僵住了,因为景灵宫的惨叫声变成了哭声。

“那太监也是胆小,守个冷宫而已,竟吓哭了。”明成帝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太孬的奴才,宫女胆小些尚在情理之中,但太监哪怕去了根说到底也是男子,是男子就该有男子气概。

万妼很想告诉明成帝。不怪那太监胆小,你去你也哭。没准哭得比那太监还惨。

此时万妼并未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心中为一个小太监辩解,只觉得坏了心情。她忙碌半日是为了看个乐子的,可是听着景灵宫传来的抽抽嗒嗒的哭声,万妼竟然高兴不起来。

观荷亭紧挨着景灵宫,姚喜的从痛哭哀嚎到嘤嘤抽泣,万妼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小阉驴长得像丫头,行动像丫头,就连哭声也像是受了委屈的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