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讲。”
“辞去太傅一职,与我归隐北疆,从此远离朝堂。我即刻就回了陛下,与你成婚。”
周围静默一片,甚至破军也微微偏头看过来。
虽然没有具体听寒玉说起过年少时的事情,但破军一直觉得,寒玉是喜欢晏尚的。
这份喜欢,体现在容许对方在各种细节上的靠近和言语上的尊重。
更体现在,那天晏尚拔剑时,寒玉抬起又放下的手。
晏尚肯定也是喜欢寒玉的,不然不会在寒玉回京后多番忍让。
多少人用命趟出来的商贸之路说交就交。
身边的人几乎都有寒玉的影子。
丝毫不怀疑,就算今天晏尚成为了驸马,他手里的权利也不会受半分影响。
可晏尚呢,他会怎么选择?
这也是寒玉一直想知道的选择,多少次在梦境里出现过得场景摆在了面前。
“是我,还是功名利禄由你选,选什么都没关系,但我只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机会。”
晏尚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御书房内的二人也站在了门口等待这样一个回答。
久久后晏尚缓缓跪下身,再拜:“明德三十年,蒙受先帝看重辅政少主,臣不敢忘。”
寒玉静静看着他,眉梢微蹙,忽然间觉得鼻尖有些酸。
半晌后,寒玉启唇微微叹了口气,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十六岁生辰,你亲手做的栗子糕被阿翡碰翻了,再去做一份吧。”
晏尚俯身三拜,起身走向御膳房。
寒玉看向那个离开的背影,两行清泪默默从眼角落下。
不多时就爬过了面颊,从下巴滴落。
但那双眼睛却无比的清亮,像是回到了少年时青梅竹马一起策马京城的时候。
可寒玉的话却不像少年时:“拟旨,太傅晏尚以下犯上恃宠而骄,今收回辅政大权,于府中面壁思过。”
“是。”
“再拟旨,丞相周远之深得孤心,赐别院一座,黄金千两,其夫人陈氏加食邑三百。”
“这.....属下遵命。”
周远之俯身:“臣与郡主谢殿下赏赐。”
“还有……”寒玉转身看向御书房门口,面容沉静又淡漠,“孤即日、招暮商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