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统共闹过两回,却一次比一次大。一次险些将谢家的人得罪狠了,一次在寒山寺里杀了人。”陈善看了陈礼一眼,眼里有些笑意。
陈礼却被吓了一大跳,忙道:“我立刻写信给二哥,让他小心。”
“无妨。”
真的无妨么?陈礼抬头,见陈善眼中笑意不似作假。
“第一次也就罢了,左右事情已经解决了,但第二次,那些寒山寺的寺人敢扣押四弟同临阳长公主,没有陛下的默许,怎么可能?”陈善道,“所以必然不是杖杀了一两个人这么简单。”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已经叫人去查了,此事,你不用担忧了。”陈善道,“最近也不要有什么动作了,让程厉胜消停些,一切等过完年再说。”
“是。”陈礼应声道。
陈善话题一转:“我的手已经好了泰半,半山上的温泉山庄我要去那里小住几日,军中的事情暂由你处理。京城有什么动向,来山庄寻我。”
“是。”
“婢女的话,就不用带了。”陈善笑了起来,目光清亮,五官明朗,虽人到中年却极有男性的魅力。
“山庄主人不喜欢。”
西南侯陈善坐在最喜欢的那张白虎皮凳子上整理着文书。
“这是山西路兵马的调令文书……”
“写给山西路副守兵的信也已经备好了……”
“三弟,将这些让特使快马加鞭送到山西路军营。”陈善道,而后又将手边另一封信递过去,“将此信送到关中军大营,告诉贺林我会将他调回我身边,朝廷会派怀化将军黄仁德接任关中军主帅,让贺林告诫下头的人不要捣乱闹事……”
下首坐着的陈礼却是一脸的不满:“大哥,山西路的兵马也就算了,为什么关中军也要放弃?关中军所辖区域包括长安在内,可谓天子卧榻之侧的一头猛虎,怎能放弃?”
陈善勾唇笑了笑:“要让陛下放出四弟,关中军一定要放。虽是可惜,但是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陛下要的就是这个。放就放了吧!”
陈善淡然的说道,比起陈礼,他似乎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书生模样的陈礼气的一掌击在了桌上:“这个孽障,若是没有他,大哥怎会主动放权?简直生来就是讨债的,早知陈工那混球今日如此,倒不如当时生出来便掐死算了。”
“总是自家兄弟,能护就护着吧!”陈善说道,“对了,程厉胜怎么样了?”
“陛下大怒,抬着去上朝了两日,后来伤口恶化,这才准他在家休养。”陈礼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今年程厉胜添了多少乱了?往年瞧着他素有城府的样子,今年跟中邪了似的。”
“往年正常,今年中邪么?”陈善笑了,笑的云淡风轻,开口却是惊人,“往年阴阳司由张家把守,今年张家一族不是都死了么?”
“大哥。”陈礼仿佛陡然受了惊一般站了起来。
陈善摆了摆手:“我早就说过,对于张家呢,做事不要那么绝。你们一意孤行,杀了张家所有人,我就知道可能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