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人心难测

“我输了。”常坤脸色灰败,毕竟是个大男人,既然答应了,就输得起。他搓了搓双手,神色有一丝窘迫,却并不迟疑,向着天空喊道:“我是乌龟王八蛋!我是乌龟王八蛋!我是乌龟王八蛋!”

砌墙的工人,听得清清楚楚,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可以说是十分辛苦了。

萧灵转向蓝玥:“你要试试我姐这一招吗?”

蓝玥自问敌不过,摇头道:“不用比,我不敌。”承认的很干脆,这就是她的气度。

有人终于忍不住,低着头抽动肩膀,捂着嘴偷笑。常坤是异能者,耳聪目明,听到了他们刻意压低的笑声,怒道:“笑什么笑?”

萧灵问他:“你还要房车吗?”

“不要了……”

“那如果现在我们要你的车呢?”

常坤用手挠挠后脑勺,讷讷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灵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车,只是希望他能记住这个教训,强大不代表权力,实力强大并不是仗势欺人的理由。

陆剑铮心道:“这个骄纵的小妹妹,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表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情绪起伏,一双眸子好似古井无波。

“妈,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大女儿秋诗雨从旋转楼梯走下,打趣道。

“你妹妹要来春申城了,她想坐飞机,我准备安排人去清凌市接她。”秋梦弦低头翻开手机通讯录,寻找在清凌市的下属。

秋诗雨快步走下来,“真的吗?”她激动地抓住妈妈的手,“不用安排人了,我现在过去,我去接她!”

遥远的青山镇,萧灵背起爸爸坐上前往清凌市的大巴。无人驾驶的大巴在公路上疾驰,她看着路边飞速后退的景色,心中一阵怅然。

眼前的一切平静与美好、人类的科技,都将在末世毁于一旦。前世末世爆发后,哪里还有这么便捷的交通?

那时爸爸担心妈妈和姐姐,带着她踏上千里寻妻路,光是从青山镇走到清凌市,就用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如今只是两个小时的光景便到了。

萧灵打车前往机场,萧枫的存款一共才几千块钱,他自己不舍得打车,她可不担心。先不说末世后钱根本就是废纸,只说现在,她妈妈秋梦弦是弦枫集团的老总,出租车还是坐得起的。

清凌市虽然小,机场建设却非常现代化。萧灵正在向服务人员打听如何购买机票,就听到一道女声唤她:“灵灵!”

她回头,只见秋诗雨站在人群中,一身蓝色的星空裙,好似汇聚着流动的星光,璀璨夺目。雪肤黑发,樱唇琼鼻,美得清丽若仙。

萧灵指尖难以抑制地颤抖,姐姐,终于又见到姐姐了!姐姐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秋诗雨越过人群,徐徐向萧灵走来。她从小被秋梦弦用大家闺秀的方式教养,走路时姿态极美,莲步轻移。

吩咐秘书去买机票,秋诗雨拉着萧灵在候机室聊天。两姐妹见面少,爸妈离婚后,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关系却很好,每次见面总有说不完的话。

许久没见大女儿了,萧枫同样很激动,奋力地挣扎,想让萧灵帮他解开哑穴。

秋诗雨担心地问:“爸这是怎么了?”

“他不乖呗。”

“要不要先把他解开?”秋诗雨建议道。

萧灵摇头:“万一我打不过他,可就绑不上了。”她身体里还没有灵力,只论对形意拳的掌握,和萧枫也在伯仲之间,先前不过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点了他的哑穴?”秋诗雨虽然不练拳,可萧家毕竟是古武世家,她幼时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手段。

萧灵不情不愿地解开萧枫的哑穴,萧枫立即开启喷人模式:“逆女,你到底要做什么?”然后转向大女儿,“还是小雨乖,知道心疼爸爸。”

秋诗雨笑得十分勉强:“灵灵,如果只是你来,妈妈一定开心死了,但你还带着爸爸,我怕她……”

秋梦弦对待萧枫的态度,就像萧枫对待秋梦弦的态度一样恶劣,两人虽然曾经是一对夫妻,如今却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一见面便势如水火。

萧枫骂道:“松开我,逆女,她不想见我,难道我想见她?”

“我们是一家人,一个都不能少。”萧灵平静地整理着包裹,语气毫无起伏:“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不想见她?”

这个假设让萧枫心口一痛,可他很快摇头反驳:“现实又不是拍电影,怎么会世界末日?再说我们都离婚了,她是死是活,关我屁事!”一向书生气的萧枫,罕见地爆了粗口。

萧灵重新点了他的哑穴,“大人都这么麻烦吗?你明明那么爱妈妈,非要死鸭子嘴硬。”她可记得前世末世爆发,萧枫第一反应就是去找秋梦弦,想要保护妻子。

萧枫脸上神色复杂,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相爱就会在一起,他和秋梦弦也不会斗了这么多年。

买好票后秘书带着萧灵一家过安检,安检员指着被绑的萧枫,“请问一下这位先生……”

萧灵对她甜甜一笑:“我爸瘫痪了,不能坐飞机吗?”

“倒是没有这种规定。”对方犹疑道,实在是这位被绑的男士看起来太诡异了。

秋诗雨从包里掏出名片,递给安检员,“我是弦枫集团的副总裁,他是我的爸爸萧枫,我带他回春申城就诊。”

弦枫集团声名远播,安检员听说过总裁和副总裁是一对母女,各个艳光照人。她笑着说:“原来是秋女士,我可算知道弦枫名字的来源啦,弦出自秋总的名字,枫出自这位先生。”

萧枫的眼神变得黯淡,犹记得当初新婚燕尔,他和秋梦弦共同创办弦枫,没想到如今恋人成了仇雠。萧灵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想追回妈妈的话,我可以帮你。”

萧枫眼前一亮,却极力压制上扬的嘴角,做出一副凶煞模样,好似在说:“我才不稀罕呢。”见他不买账,萧灵轻嗤一声,背着他前往机舱。

飞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起飞,渐渐向上穿过云层,城市渺小的好似模型。临窗坐的萧灵向外望去,稚嫩的面容上神色缥缈。妹妹露出这样的表情,秋诗雨只是看着就觉得心疼,揉了揉她的脑袋:“在想什么呢?”

“科技真美好啊。”前世她和爸爸,用了整整六个月的时间,才到达春申城。出发时是两个人,后来只剩她自己了。

秋诗雨微微一笑,绝色倾城:“这是最好的时代,人类能够飞天遁地,不管是浩瀚的外太空,还是深邃的海洋,都在我们面前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听到她们的谈话,周围的人聊起最新的科技,有人说生物学家研发出一种新药,能够最大限度地减缓人类的衰老;有人说诸夏国航空局正在筛选合适的人,派谴他们前往外太空生活;也有人说目前各样各业都在推进全自动化,人类将会越来越自由……

只有萧灵知道,这一切都被末世摧毁。这是最好的时代,同时也是最坏的时代。

秋梦弦没去机场接机,她正在别墅里忙着做饭,短短时间内,准备了足足八菜一汤,全部是萧灵喜欢的菜色。时间计算的堪称精准,最后一道硬菜完成,汽车驶入别墅的引擎声响起,她的女儿回来了!

秋梦弦脱下围裙,再一次确定发型没乱、妆容还保持着精致后,走向门口张开怀抱迎接萧灵:“宝贝,妈妈想死你……”

原本拖长的尾音,在看到萧灵背上的萧枫后,戛然而止。一同停止的还有秋梦弦脸上的笑容,她冷了脸,“你带他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他!”

萧灵用最快的速度,把萧枫扔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扑到秋梦弦的怀里:“妈妈,我都闻到香味了,你是不是做了红烧茄子?我的最爱啊!”她抱住了就不松手,感受着秋梦弦的体温,妈妈也还活着,真好。

秋梦弦对萧枫没有好脸色,对小女儿就是一脸宠溺,捏了捏萧灵的脸,“好啦好啦,洗手吃饭。”

亲人都在身边,萧灵没有忘记仇恨。她们越是美好,就让她越发憎恶花娆。这样美丽大方的姐姐,花娆却痛下毒手!

晚饭过后,萧灵缠着秋梦弦,秋梦弦只好把公司的事情都丢给大女儿,专心陪小女儿。

“妈,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萧灵说,既然重回末世前,她就要早做打算,做足够的准备保护自己的家人。

秋梦弦抽出一张黑卡递给她,“额度上限是五百万,够吗?”国外的黑卡不限额度,诸夏国的黑卡额度上限在二百万到一千万之间。

萧枫早年在江湖闯荡,怎么会看不出他们明礼暗兵?真是好笑,陈宇这个白眼狼,白天刚把他女儿推出去挡丧尸,晚上又来开他家的门。

其他人同样过分,枉他白天还想着,让妻子少装点零食,给后来的人留一点。没想到这些人不去外面找吃的,反而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了。简直是丢男性同胞的脸!自己不敢打丧尸,倒是满脑子歪心思,只想着不劳而获。

萧枫还没开口,秋梦弦先说:“瞧你们说的,我拿钱跟你们换食物,你们愿意吗?”她掏出钱包,晃了晃手里的一大叠钞票。

能住在兰亭雅居的人,没一个缺钱的,但现在所有人都缺食物。嘴上说着要拿钱换食物,其实比起明抢,只是多了一块遮羞布而已。

这个道理,每个人心里都有数,被秋梦弦捅破那层窗户纸后,人群一阵诡异的沉默。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萧先生,求求你,施舍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女儿发了高烧,再不吃点东西,我怕她……”他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模样非常悲惨。

唰唰唰,所有人同时看向萧枫,如果这个头开了,他们不介意跪上一跪,你女儿发高烧,我老婆还快饿死了呢!萧枫既然给了一个人,总不能拒绝别的人吧。

萧灵并不开口,她想看看萧枫会怎么处理,就像白天萧枫同意陈宇进队伍,她没有阻拦一样。她早就从脚步声听出来,外面有两拨人,可她既没有拦着陈宇开锁,也没有拦着王力堵门。

末世远比所有人能想象到的更可怕,人性所有的卑劣,被最大程度的放大,今天的事只是一道开胃菜。她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她不能强行构造一个真空环境,为家人扫除所有障碍,那是阻碍她们成长。

萧枫慢慢向门口走去,那张带着书生气的儒雅面容,此时阴沉如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萧枫走得很慢,他的脚步声听来像是一种折磨,只因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吓人。

就在王力已经打算举起拳头自卫的时候,萧枫越过了他,越过了所有人,一拳砸向陈宇的大门。砰地一声,坚固的房门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萧枫的手背却连一层皮都没破。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豆腐块,也不是泡沫板,可是实实在在的钢制防盗门,钢板很厚,耐冲击力极强,却被人一拳砸破?要么是他们眼花了,要么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个怪物吧!

萧枫没有停下,又砸了一拳,一拳接一拳,直到整个大门都被砸的稀巴烂,他才悠悠哉哉地走回来,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轻松,一点都没有消耗力气的疲惫。

他砸吧砸吧嘴,笑着对陈宇说:“开别人家的门,确实挺有意思的。”然后转向王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王力知道自己的骨头不会比钢板门更硬,他们之前还抱着人多力量大,或许可以和萧枫抗衡的想法,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王力讪讪一笑:“没什么,打扰了,晚安。”溜得比兔子还快。

萧枫淡淡地问:“我让你走了吗?”

萧枫话音还没落下,王力就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回来,“您吩咐。”

“滚!”萧枫骂道,“会滚吗?”

“这就滚、这就滚……”王力秒懂萧枫的意思,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沿着楼梯向下滚去,他的身体撞在栏杆上,滚过石阶,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只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疼。

萧枫眸色一厉,扫向其他人,他们立马学着王力的样子,向楼下滚去。不就是滚楼梯吗?反正自己控制力道,又不会摔死,总比萧枫拿拳头招呼他们强多了。

刚才那个跪求食物的中年男人,麻溜地跟着滚下去了。什么女儿发了高烧,都是他在胡诌,他家里根本没有女儿,只是想卖惨骗取萧枫的同情心。

萧枫是侠义,但不是圣母,人家都欺负到他头上了,打了他左脸一巴掌,他可不会再把右脸送上去!他并不是仗势欺人,而是这群人威胁自己一家在先,假如萧枫实力不够强大呢?他们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抢走他家人的食物?甚至于……秋梦弦、秋诗雨、萧灵,各个都是绝色姝容,如果这群男人再动了什么歪心思?萧枫只是想想这种可能性就怒火中烧!

李娇跟着众人向下滚去,飞快地扫了萧枫一眼,这才是真正强大的男人!她要攀附,就该攀附他,而不是王力那个软蛋。萧枫妻子年纪大了,看起来夫妻感情也很差,她或许有机会……

陈宇也准备滚下去,却被萧枫踩住衣角:“你用哪只手开锁的?”

在萧枫的逼问下,陈宇一米八的大个子,身体抖得像是筛糠,答道:“左手,哦不,右手……”

“到底哪只手?”

陈宇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头:“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能没有手,我妈得了重病,全指望我养活呢。”

“你妈得了什么病?”

“我妈……”陈宇犹犹豫豫,根本说不出,倒是李娇抢着揭他的老底:“他把他们村子里的人都偷遍了,他爸妈早就不认他了!”

陈宇怨毒地看向李娇,平常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钱,现在卖起他来毫不手软,果真最毒妇人心。

咔啪一声,萧枫拧折了陈宇的手腕:“你也滚吧。”陈宇到底罪不至死,他也没有杀人的打算。

陈宇痛叫连连,疼得脸色发白,从前他最骄傲的就是自己开锁的手艺,以后就算去医院做手术,双手也无法恢复从前的灵敏了。但他不敢说什么,沿着楼梯向下滚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石岩睁开双眼,手心一簇雷光,嗖地飞向距离石海最近的丧尸,丧尸转眼间就被电成一片焦黑。

石岩觉醒了!感染病毒后,大部分人变成丧尸,也有小部分人觉醒异能,成为异能者,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石岩正是其中之一。

春申城秦氏公馆,秦旭打了一夜的电子游戏,昏昏欲睡之间,忽然听到一阵大力的撞击声:“砰、砰、砰……”

他扭头看去,只见隔着玻璃门,老管家疯狂地向他扑来,额头上被撞得鲜血淋漓,老管家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继续撞击……

秦旭一下子吓醒了,“救、救、救命!”

秦昭手里拎着一根高尔夫球杆,慢悠悠地向秦旭走来。他身上穿着一套纯白色西装,领结打得整整齐齐,脚下搭配牛津鞋,如同贵公子一般优雅。

秦旭松了一口气,哥哥来了,他就放心了。然而下一秒,他亲眼看到秦昭推开玻璃门,把丧尸放了进去。丧尸就像没看到秦昭一样,直愣愣地扑向秦旭。

秦昭觉醒了隐身异能,他能够控制谁能看得到他,谁看不到他。对象不仅仅是丧尸,也包括人类。

“哥!你做什么?救命啊!我会死的!”秦旭吓得瑟瑟发抖,冲着秦昭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秦昭扔给他高尔夫球杆:“他变成只会吃人的丧尸了,你自己动手解决他。”明明是风流俊逸的面容,神情却冷酷如修罗。

秦旭握着球杆的手都在发抖,丧尸动作缓慢却执着地扑向秦旭,确定秦昭不会出手之后,秦旭闭上眼睛,猛地把球杆砸向丧尸,刹那间鲜血四溅。

砰地一声,丧尸倒在地上。秦旭也跟着倒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秦昭轻拍他的肩膀,“做得好,继续,外面都是这样的丧尸,你必须学会自保。”

北极之巅,原本悠悠哉哉在冰上踱步的老道士,忽然心有所感,掐指一算,神色大变,他掏出一张传讯玉符:“派人来接我,天下大乱了!”

燕京城,一处指挥中心,老道士的传讯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负责人冷静下来:“按照先前的部署,继续拯救病人,道长要回来了,有他在或许能够治愈病毒。”

兰亭雅居公寓,萧灵召唤出萧枫,让他等在门外,然后自己坐在客厅,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每个频道都在播放着警告,请市民尽量减少外出,家中有病人一定记得寻求官府援助。

救护车的警报声响起,隔着窗子向外看,不停有丧尸被拉走。游荡在外的丧尸攻击路人的情景,时有发生。

最先走出房门的人是宋玉梅,她笑着和萧灵打招呼:“早。”普通话里带着一丝南方人的口音,听来非常软糯。

“梅姨,世界末日了,好多人变成丧尸。”萧灵脸上无悲无喜,指着电视屏幕,平静地叙说这个事实。

电视里播放的场景,和窗外的现状,让宋玉梅的神色一片慌乱,“怎么会这样?”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给儿子打电话,生平第一次觉得嘟嘟嘟的声音是那么漫长,终于接通后传来儿子粗重的呼吸声:“妈?”

“小岩,你还好吗?”

“妈,你怎么样!”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在关心对方。石岩击倒宿舍里最后一只丧尸,松了一口气,还好妈妈跟着萧灵,不然的话,他不敢想象,妈妈独自一个人遇到这些怪物该怎么办……

《末世妖娆》里没有提起过石岩的妈妈,萧灵猜测应该死在末世之初了吧。石岩救过那么多人,像他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萧灵愿意出手救下他妈妈,反正只是举手之劳。

宋玉梅按照电视里说的那样,嘱咐儿子:“小岩,你最近不要出门,保护好自己!”